勞拉:“如果你現在還不馬上起來,我對你父親的遺像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和你說一句話!”
朵拉看起來很痛苦:“我頭昏……都說了一千次了。”
端著茶杯的女仆焦爾加竊笑。
勞拉:“朵拉,我的好孩子……你願意你的母親一輩子就呆在這個家裏?因為今天晚上你如果不去,我就沒法出門了……”
朵拉大叫:“焦爾加!茶!”
焦爾加站在那兒把茶杯放到了床頭櫃上:“給!”然後幾乎跪在了床前:“小姐,聽您母親的話吧……羅多爾福是個多好的小夥子啊!”
朵拉:“也許我得睡一會兒……一會兒讓我那樣,一會兒又讓我這樣,到底要怎麼樣?過會兒你們再來。”她閉上了眼睛。
焦爾加:“可是小姐……”
母親做手勢讓女仆走開些,自己走近女兒:“朵拉……他們都等著呢,兩百位客人等著你呢。還有市長、學監、朱利奧·福薩和侄女……”
焦爾加:“多好的姑娘……總是抱著那隻戴著蝴蝶結的小狗……多讓人喜歡啊!”
勞拉:“再說還有格拉喬西將軍,你父親最好的朋友……都準備了兩個月了,還花了不少錢……現在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起來,我拖也要把你拖去……一,二……三!”
數“三”時她就把被子一掀:朵拉衣服鞋子全穿得好好的,胳膊上甚至還掛著小皮包。她嗚咽著:“走吧!”
圭多歡快地穿梭於身著漂亮晚禮服的人群之中。大廳裏有著那麼多的漂亮姑娘和優雅的先生。樂隊演奏著一首快樂的背景音樂。圭多推著一輛小車,回頭想看一位胸部異常豐滿的姑娘。他突然向後轉了180度,撞到了小車;他扶住小車,身後出現了羅多爾福,拿著一杯酒,由一對朋友陪同。
此時,圭多在靠近大門的地方被和圭恰爾迪尼在一起的費魯喬叫住。圭恰爾迪尼穿著節日盛裝,指間夾著一支點燃了的雪茄煙。
費魯喬:“圭多!”
圭多:“噢!”
老婦人圭恰爾迪尼喜氣洋洋地向圭多伸出手:“圭多,很高興又見到你,身體好嗎?”
圭多:“挺好。”
圭恰爾迪尼:“書店怎麼樣了?”
圭多:“差不多了……一會兒我給您送一塊埃塞俄比亞蛋糕來,是用鴕鳥蛋做成的!”
一位經過的紳士突然停下來驚奇地看著圭恰爾迪尼:“圭恰爾迪尼夫人,這太意外了!”
圭恰爾迪尼:“啊,格拉喬西將軍!”
費魯喬乘機走到圭多身邊:“她喜歡那些詩,也許會出版的。噢,我對她說,今天晚上我把所有的作品都給她送去……她別是在跟我開玩笑!”
圭多:“不,都安排好了。我讓你坐那邊的一桌,我假裝你們也是被請來的客人,都安排好了。”
費魯喬:“誰付錢?是個什麼慶典?”
圭多:“訂婚儀式。順便說說,你知道誰訂婚嗎?就是那個大傻蛋!”
費魯喬:“他和誰?”
圭多:“誰知道,都等著看呢,到現在還沒來!”
侍者埃爾奈斯特氣喘籲籲地跑來:“圭多……”
圭多走近他。
埃爾奈斯特:“你叔叔……出事兒了……你快來!”
然後他向廚房走去。圭多緊跟過去,他有些擔心:“在哪兒?”
埃爾奈斯特:“外麵,外麵……馬!”
埃爾奈斯特引著圭多來到飯店後麵的空地。羅賓漢,叔叔的馬,沒有駕車,韁繩拿在老主人手中。馬的全身被塗成了綠色,嘴被塗抹成紅色,眼圈也被描畫過了……馬的鬃毛和尾巴係滿了花裏胡哨的蝴蝶結。大腿和身子兩側畫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和骷髏,並且寫有“當心猶太馬”字樣。
圭多:“叔叔!”
他看見了馬,立刻試圖緩和一下氣氛,不想搞得太嚴肅了。他上前幫助叔叔拴好馬:“羅賓漢……他們怎麼把你弄成這樣!看他們給你……化的什麼妝。挺漂亮的,可是……寫了些什麼呀?……‘當心猶太馬’……”
叔叔:“唉!又是一幫野蠻人、汪達爾人……太讓人傷心了!多麼愚蠢……‘猶太馬’……看這兒!”
為了緩和緊張的局麵,圭多笑了笑:“算了,叔叔,你別在意,他們這樣做是……”㊣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