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府堆的那群大箱子裝的什麼看上去真喜慶。”
“那是皇上賜下的彩禮。”
“給廷尉家的”
“自然是了,難不成給你的嗎哈哈。”
“去你的。”女子嬌嗔道。
“王府總算要有個女主子了。”
“現在不也有個嗎……”
“那個算個什麼主子,侍女不是侍女,主子不是主子的,我瞧來也隻是王爺無聊時的藉慰罷了,否則來王府這麼些日子了也沒見王爺封她個位份。不過是生了張勾人的臉罷了。”
“你就是嫉妒吧,自己生的不如人家好看嘻嘻……”
“噓……”兩個小丫頭瞧了一眼迎麵而來的葉尋欠了欠身逃也似的跑了。說人短話卻恰好被正主撞上。
葉尋抿著唇,緊了緊懷中的醫書悶聲往屋子裏去。
侍女不是侍女,主子不是主子。
兩個丫鬟一轉彎遇上了麵色冷峻的有枝嚇得抖了抖,顫顫巍巍的喚了一聲有枝侍衛。
“倘若日後我再聽見有人嚼舌根,我絕不輕饒!”
“是是是,奴婢知錯。”
“奴婢知錯。”兩個丫鬟誠惶誠恐連忙跑遠了。
夜色漸深一頂轎子乘著月色停到王府大門,但是轎子上久久沒人下來。待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心口撲通撲通的聲音越發清晰仿佛雷聲一般,第一次感覺自己如蜉蝣一般渺小。
今日早朝頒下一道聖旨,其一冊封魚守靜為巫祝,其二改景仁宮為長生宮供巫祝祈神。
[啟奏聖上,祖製有令術士不得入宮!皇上已經為了淑妃違反了一次禁令如今還要將那術士封為巫祝,恕臣等不能答應!]
[臣附議!前朝乃至赤羽都有術士禍國的教訓,這些血淋淋的教訓都是前車之鑒!]
[景仁宮是先皇後的寢殿豈能被術士所汙,聖上這是棄祖宗規矩不顧,有失我赤羽的威儀!先皇後泉下有知也定不會安寧!]
……
官員跪了一地,然後一個接一個被拖出去。
杖責,流放,充軍。
大殿外大臣們痛苦的呼喊在大殿裏回蕩,即便如此那些人依然秉持著文死諫,武死戰的信念前赴後繼。
[聖旨已下,絕無更改的可能,景仁宮陰氣極盛不宜居住。改為長生宮供巫祝祭祀禱告亦可鎮壓其邪性。]
[前巫祝年老退隱,如今朕不過是將魚守靜冊立新巫祝眾卿何故反對?]
睜開眸子,漆黑的轎子裏不見五指格外安靜。
邪性?
淡淡的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景仁宮哪來的邪性想必沒人比他清楚。明裏暗裏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往景仁宮上引,她豈會不知他的心思。連死去的發妻都不忘利用一筆,結發夫妻二十載,當真沒有半分情?
[先皇後乃先帝親賜為聖上的正室,哪怕屍骨泯滅亦是我赤羽的皇後!臣再請聖上收回聖旨!]
[景仁宮乃是不祥之地,何況皇後死後並未入皇陵——]
[死者為大,臣等隻知道先皇封了皇後為正室,入了皇室宗牒,她至死都是赤羽的皇後。]
[若朕今日廢了皇後之名自皇室宗牒裏除名呢。]沒了皇後的名聲景仁宮不過是座無人居住的宮殿。
廢後——
[你以為,你當初救下了一個輕雲今日就能保下景仁宮和越少懷嗎?朕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隻會讓更多人枉死!]
一句話將她狠狠的按回了原位,眼睜睜的看著為自己母親爭辯曾經外公的門生們一個又一個被拖下去,她束手無策。
原來她自以為的瞞天過海不過是被他如逗弄獵物一般將她耍的團團轉,她還是將一國之君九五之尊的看的太輕,盡管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的強大但是那人強大的超乎她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