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布置的漁網,此刻終於到了要收的時候了。布置要布置得精心,而拉就要拉得徹底。想讓她們心服口服地跟著自己,可要費一番功夫才行。

“芍藥,這次的事情,你辦得極好。”陵容誇讚道。

“小主交代的事情奴婢怎會不用心,不過這癡兒倒是個謹慎的,白賴著那樣的小主,便宜她了!”

“你也瞧出來了?”陵容笑道:“都說人如其名,這癡兒可半點都不癡呢!”眾人聽了都笑了起來。

才第二日,那癡兒便托芍藥給陵容帶來個信兒。

陵容展開信件一瞅,是封用鮮血寫的絕筆信,信上寥寥幾個字:昭姐姐救命,若能,必誓死效忠。

陵容嘴角勾起一笑,淡然道:“藥兒,轉告癡兒,若是真有心,便讓她們兩位今晚在宮內等著。”

“是…”

這就來了,昭姐姐?那便讓我好好教你們做人。

夜色漸漸入暮,月兒西沉。今夜皇上留宿在自己的養心殿,詢問了皇上得到允許以後,陵容扶了芍藥的手去看望那兩位被禁足的倒黴蛋。

陵容走至東配殿的主臥,癡兒早就候在一邊,輕手給陵容開門。

芍藥端著一個盒子,裏麵並不知道裝了些什麼走在陵容的身後。

“昭貴人姐姐來了,給…給貴人姐姐請安。”先迎接陵容的是富察答應。

“起來吧!”陵容冷淡一聲。

“昭姐姐…姐姐請坐。”夏冬春顫抖著聲音,並不敢看安陵容,仿佛這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她。

陵容暗想,她昨夜不還是很囂張的嗎?怎麼今天見了自己倒嚇成這個樣子?

“夏姐姐你太客氣了……”陵容故意靠近夏冬春,“怎的,才十幾日不見夏姐姐,竟覺得姐姐可愛許多,貌似是…變乖了呢!”

夏冬春馬上就要發作,富察立即鱉了她一眼用眼神暗示她,害得夏冬春隻能強忍怒火,笑著吩咐外頭的癡兒,“癡兒,快來給昭貴人倒茶呀,還愣著做什麼?”

“是,小主。”癡兒給陵容倒了一杯茶,陵容慢悠悠地坐了下來,喝了一口茶。她默默地觀察著夏冬春和富察貴人的臉,隻見她們兩人是各帶了一張麵紗,隻是這長出來的黑點點都已經布滿了額頭,連芍藥看了也皺了皺眉頭。

“說吧,叫你的丫鬟寫這種東西給我是要幹嘛?”陵容明知故問。

富察答應和夏答應是坐也不敢坐,隻站著答道:“昭貴人,嬪妾們是……想……為那天冒犯您的事情道歉。”

“道歉?那大可不必了……你們已經受到懲罰。我並沒有怪你們。”

“不管怎麼樣,這歉我們是一定要道。”富察答應拉過夏冬春在陵容麵前跪下,鄭重道:“昭貴人……自入宮以來,雖說我們交流不多,但是至少也沒互相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那日的事是妹妹們不對,可妹妹們並非存心要為難昭貴人,怪隻怪妹妹們因這病而心思煩躁,所以才一時發作到了昭姐姐身上…”

富察貴人拜了再拜:“昭姐姐您素來待人友善,且又寬宏大量,希望姐姐可以念在我們是初犯,體諒妹妹們這回吧!畢竟,能夠同住一宮也是我們的…緣分啊!”

“是啊是啊!昭姐姐您就大人有大量,體諒妹妹們的無知吧!”夏冬春小心翼翼地附和,生怕惹了陵容生氣。

“答應這一聲聲姐姐叫的可叫妹妹擔待不起呢!”陵容笑了笑,“富察答應,本小主記得那日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是妹妹不知天高地厚,不敢求姐姐能夠原諒,隻求姐姐能夠饒恕妹妹們這一回,妹妹們願誓死追隨貴人左右,絕無二心。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