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天地一片肅殺,冷的不成樣子。
張蘭看著躺在床上雙頰燒的通紅的姑娘,無助地摟著自己兩個孩子抹眼淚。
宋緲是在一片‘嗚嗚’的哭聲裏醒過來的。
全身酸痛,腦袋昏沉,嗓子渴的下一秒就要冒煙。
“水……”
聲音嘶啞,難聽的像是指甲刮黑板。
“水,水,我這就給你倒。”
張蘭聽到聲音也顧不得再哭,著急忙慌地起來去倒,可她瘦的風吹就倒,一個猛子站起來更是刺激的兩眼發黑,直接摔倒在地。
“媽!”
“媽!”
房間裏的哭嚎此起彼伏宛若有人當場去世,宋緲被吵得回了神智。
“都閉嘴!”
聲音微弱又難聽,房間裏卻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宋緲撐起身子坐起來就對上三雙如受驚小鹿一般忐忑不安的眼神。
這幾個人……
難民營裏的吧?
婦人形容枯槁麵色蠟黃,瘦的臉頰凹陷,一雙眼睛凸出來顯得格外大,不過打理的還算幹淨。
旁邊的兩個崽子一男一女緊緊靠在一起,頭大身小,頂著兩頭黃的像枯草一樣的頭發一看就營養不良。
“渴了吧,給你水。”
宋緲啞著嗓子倒了聲謝接過來一飲而盡,順便理清了腦子裏的記憶,搞明白自己眼前的處境。
她穿到了前兩天自己剛看完的一本小說裏,成了裏麵的無腦女配。
宋緲在看書的時候罵了無數句這個女配蠢的無可救藥簡直不像碳基生物,估計拿隻猴跟這姑娘比也就隻差了不會說話。
沒想到轉眼自己就變成了對方。
既來之則安之。
即便她在二十一世紀坐擁一間跨國公司,但也敵不過飛機失事,死無全屍。
而她現在的這具身體宋緲,與她同名同姓,自小在家裏說一不二誰都不敢惹她,前兩天在公園碰到女主跟對方互撕頭花突然落水,等被撈上來已經奄奄一息幾乎是被送到家裏等死。
“緲緲,吃點東西……”
張蘭小心翼翼地遞過來兩個不過雙指粗細的蒸紅薯,宋緲拿過來撕掉皮還沒送進嘴裏,就看見坐在地上還瑟縮著的兩個小的使勁地咽了咽口水。
搶小孩子吃食的這種事情宋緲做不出來。
她把紅薯一人一根遞了過去,“我燒的沒胃口,你們兩個吃吧。”
“那媽給你留著,留著你等會餓了再吃,她們兩個不吃。”
張蘭縮著脖子挪了一步,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有底氣。
宋緲算是服了原主這個窩裏橫的東西。
將自家人都欺負成啥樣了,全都餓肚子省吃的供她一人混個飽。
個個都縮得跟個鵪鶉似的看著鬧心。
“給她們就是讓她們吃的。”
宋緲不想跟她們來循序漸進慢慢適應那一套索性快刀斬亂麻,“我這次死了一回明白了,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我會承擔起長姐的責任,照顧你,也照顧這兩個小蘿卜頭弟妹。”
張蘭的嘴巴張了張,沒敢說話。
在現代殺伐果斷的宋緲這會兒著實沒了耐心,自己下床不容置喙的把紅薯塞在弟弟妹妹的手裏,“快吃,以後糧食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