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升轉過身,一臉玩味的笑,“我說過了,除非你求我。”
“隻要你求我,我不僅把練習冊搬下來……”他伸手指了下前桌的穆淮,“我還讓他不找你麻煩。”
說完,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臉上寫著“怎麼樣,買一送一,求我很劃算吧”。
黎語知深呼吸幾次,企圖壓下心底的躁意,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沒用。她看著徐彥升那張臉,越看越覺得他欠揍。
明明兩人都是課代表,他做自己該做的事,憑什麼要她求他。她的同桌被人欺負哭了,她隻是想要聲道歉,憑什麼被他們這樣威脅。
偏偏這時,穆淮還在煽風點火,“你要不肯求我升哥,喊他一聲爸爸也行,是吧,升哥!”
“也行。”徐彥升笑的頑劣又囂張,“叫聲爸爸來聽聽!”
一整天的擔驚受怕,憤怒和委屈在此刻到達了頂點。所有的隱忍和壓抑,被這一句“叫聲爸爸”擊得潰不成軍。
徐彥升那張自大、囂張、霸道、狂妄的臉,在她麵前不斷放大,大的像一張靶子。
黎語知捧著一遝作文本的手不停地顫抖。
冷靜、冷靜、冷靜!
嘭——
嘩啦!
幾十本作文本砸在徐彥升身上,撒了一地。黎語知還是沒能冷靜下來,頭腦一熱,本子就砸出去了。她雙眼通紅地瞪著他,“要是不想當課代表,就去告訴張老師,讓他換個人。別一天天的在這充大爺,要人供著哄著。”
徐彥升表情呆滯,似乎是被砸懵了。
不僅他懵了,四人組的其他三人也懵了,還有班裏其他的同學,齊齊懵了。
她聽到周圍有幾個同學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是敬佩她不怕死,還是為她可預見的下場感到憂心。
黎語知的腦子已經清醒下來了,她不後悔這麼做。出了這口氣,心中痛快極了,可她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要把作文本撿起來嗎?砸完人家,然後去人家腳底下撿,好丟臉。可是不撿,作文本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還有其他同學的。她總得把他們的作文本發下去。
黎語知原地思考了半分鍾,趁著餘怒未消,她決定把這個氣撒到底,“作文本是我拿回來的,你負責發下去!”
“你是不是找死?”穆淮拍桌而起,臉上的青筋轉向徐彥升,“升哥,這丫頭竟然敢砸你,你說句話,我現在就幫你教訓她。”
所有人都在等著徐彥升發話,連同黎語知在內,都覺得她這次死定了。
當了快一個月的同班同學,黎語知對徐彥升的情況更加了解。得知他平時不常打架,一打起來就不要命。他每天都打羽毛球和做力量訓練,練了一身的肌肉。加上他父親和舅舅的關係,平時學校裏沒人敢招惹他。
不管是想明哲保身的好學生,還是抽煙打架的差生,明裏暗裏都有些巴結徐彥升。
黎語知得罪了徐彥升,不用他自己動手,隨口說句話,足以讓她的日子不好過。
徐彥升終於從被砸懵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黎語知麵前。
黎語知下意識想後退,甚至還有點想低頭道歉。她心裏不認為自己有錯,張了幾次嘴,道歉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徐彥升俯下身,離她很近,沉默地看著她,他眸色黑沉,仿佛化不開的墨。黎語知應激性地閉上眼睛,左手握成了拳頭。
“你脾氣很大啊!”半響,他吐出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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