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門建立於趙家當皇帝的第三年,那時候天下未定,南門主將南宮門建立於京城之北的武鴻山,以保護龍脈。天下穩定後,南宮門以門派自立,南宮家人散布天下,而天下有才有能而無處施展之人,也多想來南宮門尋找機會。
隻是,門派沒有想象的那麼好入,門派距俗世有七七四十九階石階,能爬上去的多是人中的姣姣著。
“公子,回去吧,入仕都比這個輕鬆!”
“你懂什麼,這世間奇珍異寶多在這南宮門,聽說還有藥死人醫白骨的靈丹!”
“公子,你又不稀罕這些玩意,來此作甚?”
白衣公子還沒說話,就因為岔了氣一直在咳嗽,“咳咳咳,來此博覽群書。”
烈日當頭,書童再也受不了了,丟下竹製的書架,“公子,你去罷,我實在走不動了。”
白衣公子其實也走不動了,“還有水嗎?”
“沒了,早沒了!”
“罷了罷了,回去吧!”
日暮降臨,隻見早上披星戴月而來的一群人早早做鳥獸散去,如今隻有雙手可數的幾個人還繼續往上爬。
“姑娘你可真有能耐,打早上到現在我隻見你喝了三口水,吃了一個饅頭!”絡腮胡子的大叔說道。
趙浮生不想搭理她,她一步步數著台階,六千四百零一,六千四百零二……她記得兄長與他說過,“妹妹,我這輩子是保護不了你了,我把你許給姬瑜,他會保護你的。”
“兄長,他是我們的敵人,怎麼可能保護我?我不嫁!我寧願嫁給一個農夫。”
“日後,他就算為了穩定天下也不會虧待你,你瞧我這身子,又能護你到什麼時候?這天下我是護不住了,可是我還想護住你。如今梟雄四起,我在一天,也隻能壓製一天罷了。”
“兄長,不會的,你會長命百歲的。”
“姑娘,你為何來此呀?”
趙浮生雙膝跪地,給她身邊的這個貼身侍女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我趙浮生欠你的,必舍命相還。”
楚夢蘭匆匆扶起主子,她沒有想到主子會這般,她怎麼可能會讓主子還呢?若不是公主,她早早六歲的時候便死在了荷塘裏,或者再晚一些被宮裏的公公打死,“公主別擔心,攝政王是不會殺我的,到時候我再尋個理由說您重病外出求醫,沒人會發現的。”
“你又為何來?”
“不瞞姑娘說,我的妻子重病在床,我本可以日日照顧她不必來此的。隻是前幾日,她突然不認識我了,將我認作了小時候鄰村的阿牛。”大叔說著幾欲落淚,“我從軍三年,妻子一直在等我,如今好日子不足兩年,她卻……聽聞山上有個東西叫天蠶蠱,能治愈百病,想來試試。”
“怎麼試?就憑你身後的兩把刀?”
“你怎麼知道是我”
“劊子手屠鋼,你身上血腥味太重。”
“罷了罷了,我也隻是個尋醫問藥的可憐人罷了。”
趙浮生扭頭說道,“回去吧,金蠶蠱隻對肉身有效,不信你看。”
屠鋼接過趙浮生拋來的書,仔細閱讀,“你又怎麼知道這是真的?”
“你看書背的署名。”
屠鋼看完,將書還給了趙浮生,“多謝姑娘。姑娘臉上這層皮怕是用不了幾日,我這身上有個好東西,可以用上數十年,便送給姑娘作為謝禮了。”
趙浮生也不客氣,好東西自然是要收的,待屠鋼下去幾個台階之後才把臉上的人皮撕掉,換上了屠鋼給的麵具。
待月色漸升,蟲鳥睡去,趙浮生也在這萬籟俱靜之際,走到了山頂。
“來者何人?”
“京城,蕭氏,蕭笙。”
“在此名冊上登記好,帶著名牌去裏邊見了管家再去見師傅。崇峰峻嶺,你如今便是峻字輩的,叫蕭峻笙。”
“多謝師兄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