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發圖強一年多,我幾乎沒日沒夜的肝習題,加之高中的底子尚在,我成功考上一所位於杭州的大學。

選專業時猶豫兩天,我還是決定走上計算機的不歸路。

上學後宿舍按人頭分配,因為學校離家近,我經常宿舍和家兩頭跑,不過隻要我超過三四天沒回去,木安就會明裏暗裏的抱怨,說我外麵野的不著家,明明是弟弟,煩人程度卻直逼更年期婦女。

這天中午,太陽灼烤著地麵,微風不燥,但溫度奇高,人出去跟鐵板燒的唯一區別就是沒撒辣椒麵,我沒興趣用意誌挑戰天氣,下午有課,我就近回到寢室休息。

吹著空調躺床上敷麵膜看小說,伴隨室友聊天的背景音,困意上湧,我打個哈欠準備睡覺,剛要放下手機,屏幕突然一亮,鈴聲大作,來電顯示是天真。

這家夥一般沒事不聯係我,估計是有什麼情況了。

一接起來就聽天真在電話那頭叫道

“喂,妹子,趕緊請假來醫院,他娘的出大事了!小哥失魂症又發作了啥都不記得了!”

我腦子一蒙,心說不是吧,這麼驚喜這麼意外的嗎。

相安無事許久,我都把這茬忘的七七八八了,沒想到這倒黴孩子說犯病就犯病,連個預告片都沒播。

天真再三催促,我忙不迭應聲起身撕掉麵膜,下床時還差點摔個狗吃屎,跟輔導員打完招呼,我麻溜的出門打車直奔醫院。

等我匆匆趕到時,天真他們正在病房外的走廊裏坐著,我有點疑惑。

都這個情形了怎麼還在外麵轉悠,不去照看小哥嗎,他腦殼不好萬一有個磕碰怎麼辦。

胖子看我來了表情非常古怪,他不停地搓手活像一副便了秘的樣子,我更疑惑了。

難道他們誆我?

我伸頭想透過病房門口的玻璃瞅瞅小哥在不在裏麵,天真一把拉住我,一臉尷尬欲言又止,我實在受不了他倆在這跟我打啞謎,直接問道

“怎麼了?小哥不是失憶了嗎,都堆在這幹嘛啊,我來都來了,好歹讓我看看他的情況吧?”

天真示意我先坐下,他和胖子相互望一眼,有幾分給對方加油打氣的意味,天真別扭的笑著,笑比哭都難看

“小哥他身體沒什麼事,就是人呆了不少,你先別著急進去,這,有個事吧……我們要提前跟你講一下,胖子!你惹的禍你他娘的自己講!”

胖子手裏都快搓出泥丸來了,他突然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衝我笑的一臉諂媚,看的直讓人發毛

“這個事,其實也沒啥……妹子,你一直都拿小哥當好朋友吧?他有事需要你幫忙的話,你肯定不會推辭對不對?”

我點頭,狐疑的看著胖子,胖子撓撓頭

“就是,就是我們剛把小哥送來的時候,小哥連我們都不認得了,我跟小哥解釋個半天,說的那叫一個真情實感聲淚俱下,就差一把鼻涕抹他身上,可他愣是啥都沒想起來,然後小哥聽我們說了點以前的事情,他就說讓我們把那些地方寫下來他回去重新走走,說不定能想起點什麼,那我們一聽這哪成啊,以前我們去的地方可都是鬥裏,他這要是一去一年半載沒個音訊,我們都不知道上哪去刨他,可是小哥這脾氣你也知道,驢都能給他強死,我們好說歹說丫就是不聽,最後我實在沒辦法了,為了不讓他走,我就說……就說……”

我心裏升起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你說了啥。”

“我說……我說他還有個小媳婦在這讀大學,他這一走了之人姑娘怎麼辦,然後他信了,真沒提要走了……”

我靠!什麼玩意?!

我一聽這個話臉都綠了,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敢相信,我震驚的望著胖子,期望他能在下一秒告訴我他在騙人。

然而對視半晌,胖子的神色依舊十分逼真,沒有出現一絲作假的痕跡。

心態瞬間爆炸……

我此時恨不得拿腦袋撞牆

“胖哥你怎麼能這麼胡扯!不要命了?!等小哥恢複記憶發現我們聯合起來誆他,一生氣還不得把我腦袋擰下來,那麼多可以勸他的話,你為什麼就挑馬蜂窩去捅!”

胖子這個人看著也挺憨厚,怎麼做的事跟人一點不沾邊!還淨坑別人!什麼話張口就來,我這次真是給他推溝裏去了。

胖子一聽也急眼了

“那我能有啥辦法!小哥沒說兩句話就要提行李走人,打又打不過勸又勸不聽,這主意雖然餿了點,那不是有用嗎!妹子你就配合配合,先把他留下來,然後你多給他講講以前的事情,等他想起來後我們就跟他解釋清楚,反正都是為他好,他還能真拿刀削你不成!妹子你自己想想,要是我們留不住他,他幾年過去生死未卜,你能不能接受得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