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久三年十二月,正值冬季,白日的京都街頭還算熱鬧,雖是冬季,卻也有很多人出來采買日常所需。
“這裏就是京都啊……”
說話的是一位看起來大約十六歲的少年,黑發棕眸,腰間別著一把小太刀。雖著褲裝,卻有著對於男人來說過於纖細的體魄和柔美的臉龐。
“千鶴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向路人問路嗎?”
被稱作千鶴的少年轉頭看向身邊的弟弟,這孩子看起來不過十四歲左右,棕發棕眸,腰間別著一把與其身量看上去不太匹配的太刀,比起看起來有些柔美的哥哥,小少年長相更加英氣一些。
“的確,想要確認鬆本醫生的住所,還是要問路為好,等找到鬆本醫生,我會好好犒勞陪我一路來到京都的小星的。”
千鶴笑著回答,拉起弟弟的手便走向街邊的路人。
“那個,不好意思!我們想問個路——”
二人很順利的便問出了他們口中的鬆本醫生的住所所在,但不太順利的是,鬆本醫生並不在家,二人有些無措的佇立在醫生住所門前,望向太陽已經西沉的天空,而後彼此對視一眼,雙雙歎氣。
“……或許是我們有點太急了。如果我們等待鬆本醫生的回信,說不定現在也不會這樣了,抱歉啊,小星。”
千鶴微微苦笑,安撫性的摸了摸弟弟的頭,如果是他自己來到京都,狀況如何並不會造成困擾,但他此時身邊還有比自己年幼的弟弟,怎麼樣還是要更成熟一些,思考的更全麵才對。
“但是,無論是我還是千鶴哥,都沒法再等下去了吧,父親已經失去聯係數月了,作為孩子無論如何都沒法安心等待呢,千鶴哥其實並不需要顧慮我的,我也可以成為你的支柱哦。”
小星握住哥哥的手,認真的看著對方,明明要比兄長年幼,明明比起十六歲的兄長還要矮小一些,在這一刻卻像更年長的存在一般安慰著兄長。
兄弟二人的父親在夏天失聯,二人無法再安心等待,便聯係了父親口中可以依靠的鬆本醫生,但因未能等到回信就出發,便與鬆本醫生錯過了。
冬季的太陽總是落下的很快,轉眼間天色已深,細小的雪花也靜靜的飄落,千鶴看著努力安慰自己的弟弟,露出笑顏。
“小星想成為我的支柱還早呢,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走吧,我們去找過夜的地方。”
“嗯。”
兄弟二人走在夜幕降臨的京都街頭,尚且不知前方的路通向一個帶著些許艱辛的未來。
……
“喂,那邊的兩個小鬼。”
二人聞聲猛地回過頭,便看見三名浪士向二人走來,對方的神情讓二人明白,這三人顯然來者不善。
“……有事嗎?”
千鶴雖然緊張但仍然鼓起勇氣反問,右手順勢摸向腰間的小太刀。而小星在三名浪士走過來時已經準備好拔刀了。如果是千鶴一人很難同時對付三人,但千鶴深知自家幼弟的天賦,雖然年少,卻已經獲得了免許皆傳的稱號,甚至於說,哪怕自己不拔刀,小星一人也可以應付眼前的三名浪士。
“明明就是兩個小鬼,竟然有好東西啊。”
浪士的視線緊盯著二人腰間的刀,目露貪婪。
“那對小鬼來說太浪費了吧?”
“拿來。我們替你為了國家使用它們。”
三人一人一句,顯然是在心中決定好了結果,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是他們失算了。
“千鶴哥!交給我就好!”
小星一邊喊著,人已經轉眼間衝到浪士身前,修習於江戶伊庭道場的華麗劍技使得他的動作宛如舞蹈般優美,隻一瞬間,三人便被擊倒在地。
“三位大叔,在下雪村星,師承於江戶伊庭道場,修習心形刀流,為前前代當主伊庭秀業關門弟子,還望三位不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多謝三位不吝賜教,承讓了。”
雪村星笑著講出自己的來曆,收回了刀尖離其中一名浪士不過幾厘米距離的太刀,不過十四歲的年紀,似乎已經學會了所謂的殺氣。
浪士驚慌失措,喊著“不敢了!”並快速起身逃走。
而後,雪村星轉身看向自家兄長,溫柔一笑。
“我們走吧,千鶴哥。”
千鶴,或者說雪村千鶴低低應了一聲,心下安定,也露出了笑容,雖然自己才是兄長,但果然,因為有小星,我才能如此安心。
而此時,變故陡生。
“呀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