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會場裏坐滿了人。
我在台上說,你在台下聽。
我說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坐在台下,聽我說;
我說得對不對、你同不同意,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隻有我能在台上說。
這就是我的權力、我的地位。
無論我的話如洞、庸俗、愚蠢甚至罪惡,它們都會台下的人聽見、學習、引用,甚至成為戒。
無論你對此如批判、反、惡心,甚至憤怒,你都隻能仰視、沉默、無奈,甚至逐漸窒息。
這就是我的威勢,我的規矩。
因此,我發現幾乎不用考慮自己的話正與否,和你心裏的如。
我僅要注意的是,我的台子還穩不穩,以你這個聽眾有沒有出席。
二、
我非常滿意,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會輕易下台。
但我還是有點怕。你會不會想衝上台來、把我踹下去?
這讓我有點緊張,時不時就要盯著你,尖有點抖,聲音有點小。
不過目前一切還好,你似乎一直是麵無表情、昏昏欲睡。
我下心來,說興奮,說話聲音也大了起來、尖了起來。
沒想到,在昏睡中的你,卻我的聲音驚醒了。你開始看著我,坐立不。
我也來不自在了。為麼你要這樣看著我?你也想上台對不對?抱歉,這是我的講台,你沒戲。
我道,現在的我,不能有一絲畏縮的表情,要加疾言厲色,隻有這樣,你會我的威力震懾住。
於是,我開始一直和你對視,瞪著你,說話聲音來大,其實我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在說麼了,但就是希望把一句話都灌進你的耳朵裏。
但是,該死的,你為麼皺眉?你為麼撇嘴?你的手腳為麼要動來動去?你一定是備衝上來的對吧?
逐漸地,我死死地盯住你,盯住你的一個動作,同時我說的話,好像都是在向你一個人咆哮,它們將會帶著我的意,把你的腦袋擠滿、榨幹,然後洗淨。
哈,我的話就是這樣充滿威力。
但是,我看到你的臉已經憋得通紅,嘴巴微微地一張一合,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已經出聲抱怨了。
天啊,你怎麼能擅自說話?台下的人本來就不該說話,這是規矩。你不應該破壞規矩,至少不能在我上台的時候破壞規矩。
我在上麵全聽不到你在說麼,我也不想聽,因為我不能讓你的話進入我的腦袋,它們可能會反過來控製我。
你讓我好緊張啊!我額頭出汗了,手發麻了,一次呼吸都好像要把內髒吐出來似的。
你想讓我難堪是吧?我可是經過大風大浪能走到講台上的人。沉住氣!一定可以沉住氣。
我意識到,這是一場戰爭。我說的話,一定要占個會場,而不能讓你說的話蔓延出去。否則,因為你離其他人,所以他們會隻聽你的,不聽我的。
我必發製人!
“那個人想衝上來,快給我按住他!”
我發了命令,因為我在台上,所以我的話就是絕對的命令。
你圍的人們手八腳地行動起來,但你還是拚命掙紮;你嘴巴捂住了,但還是發出嗚嗚的困獸鳴;你圍住了,但如火的目似乎還是可以穿人群縫隙照射到我。
所有人的眼神都你吸引了,我怕他們也會聽見你在嗚嗚聲中夾雜的一些話。
我也不能忍了你的存在了。“把他給我攆出去!”我次命令道。
你終於失了,你的座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