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的降落,月光揮灑著這座偏遠的城鎮,伴隨著文化大革命一波又一波的抨擊,這個略顯混亂的城鎮步調格外的一致,那就是打到一切試圖與社會主義做鬥爭的頑固分子,俗稱“走資派”,
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在那個時代很多都幾乎含冤而死,聽我的母親說過,父親當初是因為被人誣陷以小偷罪被掛上牌子,遊街5天,判處死刑,我大概模糊記得.
當時,母親抱著我躲在村口大槐樹的後邊,母親不停地落著淚,而我似乎也感到了一股壓抑,血濃於水的親情,“怦”的一聲,鮮血灑落在了黃土地上,被刺眼的陽光所照射,如同掛在天邊的一道紅彩虹,周圍的人漸漸散去,母親頹廢的坐到了地上,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母親心裏的痛,隻知道嚎嚎大哭.
“盛兒不哭,不哭,媽媽在,走,咱帶上你父親,咱們離開,咱們再也不要回來了,走,現在,馬上,”好像感覺到了母親的那份堅毅,目光是那樣的堅決,我也閉上了嘴,然後,母親一手拉著我,身子背著父親,夕陽西下,兩個半影子,一闋一杵的離開了這個失去家的地方.........
76年底,我那時7歲,直到再大些我才知道,當時,是被一個叫沈繼先的人所救活的,也就是現在我的繼父,他在這個鎮上也算小有名氣吧.
我直到很多年後想起,我都覺得奇怪,在那時候的那個時代,他那樣的人怎麼會接收一個帶有孩子的寡婦,當然,不排除我母親長得好看.
我下邊還有一個小我三歲的弟弟,我這個繼父也比較傳統,也跟著我的天字輩取了名字叫了沈天瀟,他對我和母親都挺好,可我就是莫名的仇恨,雖然,那個時候,我快要被餓死,母親沒奶被他所救濟.
雖然,他也答應了我的母親,風光的安葬了我的父親,可我總是喜歡和他對著幹,因為這事清,母親不知打了我多少次,可我知道母親晚上都是一個人偷偷的藏在房屋背後哭的.
盡管有母親的存在,可似乎,也避免不了不久後的一次事情,徹底的讓我離開了這個家,離開了母親,當然還有我的弟弟,我是怎麼都不認他這個父親的,也改變了我的一生,雖然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隻是不想在再這個家多呆,
那天,正直黃昏時分,我拉著弟弟去河邊玩耍,這個鎮是臨近黃河,看著黃河瀑布,飛流直下,我與弟弟站著遠遠的,畢竟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敢去跟前,我雙手捧了一手水朝弟弟身上扔去.
“弟弟,我看你往哪裏躲,你再躲啊”弟弟憨憨的笑著,也學著我的樣子,嘴裏不知嘀咕著什麼,就這麼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在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猛然間,河流突然湍急,我們根本沒法躲開,弟弟連忙朝我邊上撲了過來,我一下就將弟弟抱在了懷中,我們倆直接就被水給淹沒了,我不停地拍打著水麵,可一切都顯得那麼的蒼白,我心裏盡管有萬般的懊惱,可都無濟於事.
我想起了我的母親,我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一股深深的恐懼感,傳遍我的全身,我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就不省人事了.
當我醒來之後,看著邊上母親一臉的愁容,我嘴裏不停地喊道“弟弟,媽,弟弟呢?我要去找弟弟,他還小”
母親看見我醒來了,一把就把我抱在了懷裏,一下就哭了出來,我也跟著母親哭,“你這死孩子,你怎麼能把你弟弟帶到那裏了,你知道他還小,你還那麼做,”
說著,母親又開始打我,這回我也不躲了,就那麼讓母親打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怎麼想的,反正我是特別的平靜,“媽,你打吧,打死我就好了,我不想活了,早就不想了,”說著母親的雙手就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