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無比的夜晚,伴隨著驚雷吵醒了整個長安京城,黃豆大小的雨滴迅速而雷利的砸向地麵。
金碧輝煌的宮殿此時悶的透不過氣,仿佛是一座牢籠,將人死死的壓在這塊地方。
女子端坐在鳳椅上,一身寬大的鳳袍掛在身上,顯得她愈發瘦骨嶙峋。
屋內檀木幾上的沉香已燃到一半,靜靜地吐著雲紋般的香煙。
“娘娘,你快請吧,奴才還等著向皇上交差。”身邊的太監拿著托盤,裏麵擺放著白綾、毒酒、匕首。
她正值青春年華,麵容卻似老嫗,眉目間戾氣沉沉,一雙悲涼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太監。
她嗓音粗獷無比,帶著嘶啞,“去把皇上請來。”
太監止不住的不耐煩,發出鄙夷不屑的語氣,“奴才說了多少遍了,皇上不會來見您的,您抓緊上路吧。”
她恍若未聞,靜靜地坐在那,現在的她如同喪家之犬,沒有人在意她的話。
女子一行清淚緩緩流出,“去叫他過來吧,就當是看在這些年的主仆情分上了。他若不過來,我也是不願意死的。”
太監別無他法,憤憤的剜了她一眼,轉頭打開油紙傘衝進雨裏。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龍紋青靴闖入她眼簾,她緩緩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這個她用了一生心血愛護的男人。
現在的他比以往更加英俊逼人,黃袍加身,通身富貴。
他低頭看著麵前蒼老的女人,臉上是難以掩蓋的嫌棄,“你叫朕來做什麼?”
蘇韻錦看著年少時喜歡的少年,當時少年心高氣傲,與師傅說勢要闖出一片天地,從此一顆芳心暗許與他。
蘇韻錦苦笑著,“我用全族之力助你登上皇位,我甚至拋棄家人,失去臉麵也要追隨你的腳步,為你跪地下求賢士,為何不過半年,你就要置我於死地?”
沈煜慕聞言,威嚴的聲音裏難以掩蓋的怒氣,“大膽妖婦,死到臨頭還敢胡言亂語,朕的江山是靠自己打下來的,與你何幹?”
蘇韻錦身上顫了顫,不可置信,“我嫁與你,我蘇家傾盡全力為你奪得江山,為你守衛邊疆,我哥哥戰死沙場,現在你卻說出這樣沒有良心的話,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沈煜慕像被戳到痛腳一樣,猛的上前扇了她一巴掌。
蘇韻錦被突如其來的掌力扇倒在地,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流著鮮血。
“朕與你的情分已盡,你好自為之吧。”說罷,他冷眼將毒酒放在桌子上。
蘇韻錦臉上的血淚混在一起,整個人如同一個即將腐爛的殘枝落葉。
她渾身失了力氣,隻能一點一點地爬到八仙桌,拿起桌上的毒酒就要一飲而盡,誰知門外又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
女子長得溫婉可人,嗓音如黃鸝一般好聽,她嬌羞的向沈煜慕欠了欠身子,“皇上吉祥。”
“佳兒怎麼過來了?外麵疾風驟雨,染上風寒可怎麼是好?”沈煜慕一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