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莫小娘剛從國營紡織廠回來,就聽著鄰居家的陳大嫂的聲音:“小娘,聽說你家農田要被征用了!”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賠給我土地能不能分到你家附近。”
“今天你去不去我家吃飯?你叔叔從子國工作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團聚吃吃飯。”
“好呀,陳媽媽,問我等你。”
陳大嫂收拾好洗衣服的工具,莫小娘提著陳大嫂買的菜,走在回家的路上。
莫小娘知道,陳大嫂把她不僅僅當作是鄰居,還當作是親閨女看待。陳大嫂的兒子前些年外出打工再也沒有音訊,而莫小娘的父母因為一場大病走了。陳大嫂心疼莫小娘無父無母沒有依靠,便一直把莫小娘當作是親生女兒看待。
沒過多久,傳來一個消息:賠償農田的大小按照家裏男眷數目來分。
莫小娘土地被征用了,得不到土地的賠償,便上報了縣令。
“江縣令,我無父無母,家裏隻有三畝田地。因為我是女子,得不到賠償的農田。希望您能幫我解決我的土地的事情。”
縣令心疼莫小娘這個孤女,說:“這事兒我去和上麵彙報彙報。”
不久之後,傳來了喜訊:若家中無男眷,賠償農田給女子。
可是薑國內一些富豪和權貴得知此事,非常反對,便聚集起來。
負責璋縣的大夫說:“現在征用土地成本太高了。今日我們給女人分到了農田和房子,明天她們結了婚,她們和丈夫就能擁有兩份,我們哪裏賠得起呀。”
曾經為了擴大商業的富豪對此也感同身受,說:“我上次為了擴大花戲樓的規模,和周圍餃子鋪談談賠償的事情。他家有一兒一女,都得賠房子,這需要花費更多的錢,於是我隻得將這事兒擱置了下來。”
負責齊縣的大夫說出了自己最近的遭遇:“我閨女最近結婚,我便出了五十兩白銀,三兩黃金作為嫁妝。既然女兒已經出嫁了,生的孩子也不隨我姓,入不了我家族譜,為什麼死後我的錢還要分她一些呢?”
富豪也附和著,於是說:“要不我們一起聯合寫一封奏章,你們去交給能夠上朝的大臣。”
薑王捏著一封奏折,氣得咬牙切齒,在書桌上使勁地錘了錘發泄氣憤。葵兒是看著薑王媅娺長大的,從未見過她在書房裏處理公務時如此憤怒,便問:“薑王,這份奏折寫了什麼讓您如此動怒?”
“你看看,你看看,這奏折裏寫得還是人話麼?他們說建議頒布法律規定女性不得擁有宅基地,更不得擁有繼承原生家庭的財產的權利!”
“薑王,消消氣,”葵兒端了一杯枸杞菊花決明子茶給薑王,說:“這隻是那些大臣為了湊奏折,亂寫的。”
“這不是亂寫的,奏折上麵還有很多商人和權貴的簽名。”
葵兒大驚,這竟然也有利益相關推動!
“我在想,要不我們派人貼一些通告,內容是請些能言善辯的人才在人多的地方辦個辯論大會?”
“這倒是好主意,我們還要請上奏折列的權貴人物,在都城的學宮舉行辯論大會。”
到了辯論的那天,薑國都城的學宮人山人海,圍觀的群眾把學宮入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次出席學宮會議的不僅有支持剝奪女性分配農田和繼承權的富商和權貴,還有支持女性的羚清之和霖妤相。霖妤是薑國實行應試中舉製度考上來的第一個輔相。
首先一個穿青衣的書生上了台,向眾人介紹:“大家好,我是今日辯論的裁判,我叫遊異。今天這場辯論會意義重大,辯論的結果會深深影響接下來我們國家政策的製定。”
台下一片凝重。
“然後請參賽選手讚同應該取消的,站在我的左邊,不支持取消的,站在右邊。”
第一個男子穿著黑衣,他上了台,胸有成竹說:“我認為女子不應該被分配農田,更不應該有繼承原生家庭的權利。”
台下女子一片嘩然。
羚清之問了問遊異,才知道他是謹大夫的兒子謹承。
接著他說:“女子結婚了,就從原生家庭分了出去,生了娃,娃卻不能和母姓,這樣傳承不下去呀。”
台上一個幼稚的女子逮住男子的漏洞,說:“如果讓女子生的娃隨母姓,不就能傳承下去了?”這姑娘是羚清之看著長大的,她是蘇婕,她的母家和羚家是一家公社的。
這時候台下傳來了一個富貴的女子聲音,她妝容精致,身材窈窕,身著華麗的衣裳,搖著扇子,說:“我生的娃不能和我丈夫姓,他是不會為我付出,更不會為我的孩子付出的。”
這時候羚清之聽著台下人細細簌簌在八卦著那個富貴女子的身份,才知道她是薑國有名的花柳場所清幽閣老板的妻子。
羚清之一向對這樣的女子嗤之以鼻。這樣的女子把自己物化為男人喜歡的玩物,為了些蠅頭小利,把自己的一切都賣給了男子。
和黑衣男子一組的富態的女子說:“姓哪裏重要呀,我生了娃,我的娃也繼承了我父母的血脈。”
台下有個人拆了台,說:“娃不和你姓,你不還是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