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國之行結束了,她們又去了嬴國。
可是很快若瑜便注意到了薑夏身體有些不對勁。薑夏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月事了,而同時,她吃東西更多了些,睡得更久了。以前檸檬水她嫌苦從來不喝,現在喝了一杯又一杯還嫌少。
“太子,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薑夏看著若瑜憂心忡忡,笑道:“若瑜姐姐你太敏感了吧。我最近隻是吃得多而已。”
若瑜輕聲在薑夏的耳邊說:“你已經有一個多月沒來月事了。告訴我,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和子國二王子發生關係了?”
薑夏紅了臉,自知錯,低著頭,說:“我沒有。”
若瑜才不信薑夏這套說辭,先讓侍衛回了臨時住所,再讓薑夏換了女裝,問了問路上行人醫術高明的大夫住處。再驅車兩小時,去了大夫家中。
“恭喜小姐,是喜脈。”
薑夏愣了,她腦子一熱和子祁做出那種事情,本來就抱著僥幸的心理,可沒有想到就一晚上的事情,也能懷孕。若瑜也懵了,她自知做了錯事,早日今日,當初就應該攔住太子出遊,也不會讓太子懷了他人的孩子。
因為薑夏懷孕,她們旅途不得不中止,回到了薑王宮。
剛到了薑王宮內,來不及和其他侍衛打招呼,若瑜拉著薑夏就往綠菱的寢宮定神宮跑去。
定神宮沒有別的仆人,綠菱此時正在打香篆,看到兩個孩子慌慌張張地跪在自己麵前,她疑惑了,問:“若瑜,太子,你們跪著幹什麼?”
若瑜帶著哭腔,在地上邊叩頭邊說:“大夫人對不起,我沒能守住太子。太子懷孕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碎了她的歲月靜好的日常。
“若瑜你起來,告訴我,她為什麼懷孕了?是誰幹的?”
若瑜繼續磕著頭,額頭都青了,哭著說:“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攔住太子。”
薑夏不忍若瑜如此傷身體,含著淚說:“是子祁的。”
綠菱一瞬間臉色白如紙,子姓在媅王朝內極為稀少。子姓源自好姓。相傳八百年前的子王被分封土地之後,為了和好姓區分,便去了女字,有了子姓。子姓是子國王室獨有的姓氏。子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子驊聽說有意中人,二兒子據說是因為經常生病,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江湖上也沒有他的信息流傳。
所以說薑夏極有可能和子國二王子有情,還有了孩子。
“是不是子國的二王子?”
薑夏淚水漣漣,點了點頭。
薑王媅娺知道了薑夏有了孩子,而且孩子的父親竟然是子國二王子,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孩子有是有了,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接下來最重要的是,怎麼樣處置這個不速之客。
薑王冷冷地說:“夏兒,這孩子來得真不成,墮了吧。”
薑夏從未聽過母親這樣冰冷的口吻和她說話,嚇得哆嗦了起來。
綠菱原先也是想著讓薑夏墮胎,但是她又想到自己早夭的胎兒,便猶豫了。她以前也是有過孩子的,在薑峰的虐待之下流了產,從那時起她就無法擁有親生孩子,便一直把薑夏作為自己的親閨女照顧。她不希望薑夏以後再也當不成母親。
綠菱說:“墮胎可不容易呀,藥流要喝附子藥。這藥性大熱,有大毒,喝了孩子是墮了,但是身體肯定傷了。還有針灸墮胎,要刺足三陰交二穴,還要足太衝二穴。太子呀,你習武肯定也知道喝喝藥,針紮穴對你的重要性。我怕的是你孩兒墮了,身子廢了呀。”
若瑜可不同意大夫人的觀點,她想到了謹承的因為難產而死去的妻子。那個女孩和薑夏差不多大,生了孩子沒能挺過這個鬼門關,大出血走了。
若瑜說:“可是把孩子生下來也可能死呀!”
薑夏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平心而論,這個孩子她是想要留下的。不是為了所謂的給子祁一個後,而是想要看看孩子的模樣,緩解她對子祁的思念。
薑王覺得綠菱和若瑜說得都有道理,但是大家無論再怎麼吵吵嚷嚷,肚子還是長在薑夏身上。孩子是她懷的,無論如何,她們能做的也隻能給出意見而已。
薑王說:“薑夏,這一切決定權在你手裏。這孩子是去是留,隨你。”
薑夏擦了擦眼淚,說:“母王,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其一,我已經到了婚齡,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為了這個孩子,我和若瑜成婚,這樣便不用考慮我以後的婚事。其二,我現在墮了孩兒,我們薑國的繼承人怎麼找?我不僅過了辟雍的入試,而且還跟著姬政先生學武;子祁也過了辟雍的入試,才高八鬥。這個孩子是我和子祁的孩子,必然也會是薑國優秀的接班人。”
薑王有些說動了,但是還是考慮一個隱患,萬一薑夏腦子拎不清,讓孩子認了子祁這個父親,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