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如深淵地獄般的、宛若廢墟的地域。大地之上一道道裂痕隨處可見,一個個枯骨堆積如山。
一路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天地間一片黑暗,大地之上鮮血淋漓,令人畏懼、恐慌。
一座殘垣斷壁處,一名身披黑色鎧甲,一頭白發的中年男子傲然屹立。他嘴角滲出一絲血跡,鎧甲之上也被鮮血所浸染。他麵容蒼老,眼神深邃,仿佛曆經滄桑世俗,臉上充滿了疲憊,但眼中又時刻浮現出不屑的目光。
“魔頭!你已無路可退,還不束手就擒!隨我等回去!或許還可留你性命!否則,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遠處數百道身影怒視著中年,不過他們大多氣息萎靡,看著麵前的荒蕪,眼中滿是悲涼。
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人看著身上浸染著同門鮮血的中年男子,眼中明顯有著一絲懼色,但身披鎧甲的中年人明顯已是在做困獸之鬥,而己方人多勢眾,倒是讓得青年有了些底氣,這也令他敢於直麵這位中年男子。
被其稱作“魔頭”的中年男子先是微微一笑,接著看向麵前的眾人,再看了看地上那成百上千的死屍,突然放聲大笑。
“本皇今日或許難逃一死,嘿嘿,畢竟你們這麼多人不惜千裏追殺,若是還無功而返,實在是愧對祖師爺啊。”
中年男子微微停頓,咳嗽了幾聲,咧嘴笑道:“不過你們這些廢物,有幾個能活著回去?或者說,你們是否知道,本皇的下一次出手,會送誰上路?”
說到最後一句,男子刻意的看了看先前說話的青年人,兩人一對視,青年似乎想起了先前中年男子大殺四方時的凶狠,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哈哈哈哈!”見此,中年男子不由得再度大笑出聲,笑聲中充滿了譏諷。
青年人身邊的眾人雖說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多做指責。如果說,曾經隻是因為“魔皇”的名號,令他們有所忌憚,有些年輕人還不知道這位“魔皇”的實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那麼,現在他們已經十分了解了。
畢竟他們這幾天的追殺中,可是見證了這位“魔皇”的手段之狠辣,實力之強勁。
斜靠著,身受重傷,孤身一人的中年男子是這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號稱“魔皇”。
“魔皇”一生行事隻憑喜好,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為天下各派所不容。
而今日將他追殺至如此窮途末路的地步的眾人,正是三大宗派之人。三大宗派正是如今這大陸上最強的幾方勢力之三。
可即便是三大宗派中人聯手,仍是追殺了魔皇七天七夜的時間,死傷門下千餘名弟子,才形成了現在的局麵,將魔皇逼入絕境。
隨著青年人在魔皇的注視下退後,身旁一位身穿黃袍的中年男子扶住了他,那名青年扭頭看向身穿黃袍的中年人,有些愧疚的低下頭顱。
身穿黃袍的中年人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他之前的表現。
身穿黃袍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頗有宗師風度,上前幾步,直視魔皇,淡淡的道:“魔皇既然知道今日必死無疑,何不同意我等提出的方案,如此一來,還可保全性命。”
魔皇盤膝而坐,冷冷地看向中年人,道:“何必平,你好歹也是一派之首,竟然還與本皇說這些?本皇縱使束手就擒,任由你們封印,你們也絕不會放虎歸山的。真當本皇是三歲孩童?”
“何兄,我早就說過,和這個魔頭說這麼多做什麼,浪費口舌,不如盡快將其斬殺於此!”一名身穿深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後方走出,他的一步步看似緩慢,但卻又給人一種飄忽之感,明明此人方才還在人群之中,下一刻卻已是走到黃袍中年人身邊。
此人相貌英俊,棱角分明,長發飄逸,眼中卻時刻帶著一絲戾氣。
何必平微微皺眉,向這邊的“同道中人”有些告誡意味的說道:“王掌門身上殺氣太重,如此對日後的修行極為不利,還望王掌門聽我一言”
身穿深藍色長袍的男子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笑了笑,道:“何掌門,本宗自有打算,還請何掌門放心。”
“我等還需為天下蒼生福澤計。這幾日,我三派已是損失慘重,甚至整體實力、底蘊可以說是倒退近百年,況且魔皇雖說罪孽深重,但我等若非要取其性命,豈不也是殺人凶手?隻需將其封印即可。”
何必平見王掌門不願意聽,也並未自討沒趣,但看了看不遠處已是精疲力竭的、身披黑色鎧甲、一臉傲氣的魔皇,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