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目的地後,皇族對外關閉了著陸權限,陸燝隻能操縱著小型飛船,在外麵停泊。
遞上邀請函後,陸欽元打著頭陣,他們倆緊跟其後。
路上遇到的蟲,無一不是家族顯赫之輩。
有蟲認出了陸燝,想上來攀談兩句。不料還沒碰到陸燝的邊,就被外圍的陸欽元,兩三句話給饒了回去。
陸欽元就像築在陸燝和程若麵前的一堵高牆,溫和卻堅實,任誰過來都會被他擋退。
程若的肩膀,被蟲不輕不重的撞著。他好脾氣的望向右邊,陸燝衝他眨著眼。
“誒,我倆特像被家長保護的小蟲崽吧。”
程若邁著步子繼續往前走。
是啊,家長保護著兩隻蟲崽。而大蟲崽呢,守著小蟲崽。
程若看著陸欽元攀談的背影,轉過頭想讓陸燝知道,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轉過頭,卻看見雌蟲站在路的外側,衝自己溫和的笑著。
他的笑容清清淡淡,和早上又跑進廚房裏,問自己要吃什麼的時候如出一轍。
程若明白,他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放鬆下來,就當來這裏玩一場。
感受到陸燝的這番心意,程若按著心房表情有掩蓋不住的茫然。
有什麼東西,正從他的心頭漫上來。
陸燝見狀,扶著他關切的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摸了摸程若的額頭,溫度不高應該不是感冒。
程若這個時候隻能緊鎖著眉,盡量地躲避著陸燝的眼睛。
自己在修真界,跟隨師父修行。幾百年的時間,他隻顧著參問群書求仙問道。
試圖讓自己的生命能夠長一些,再長一些。他不知道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活著本身已經成了他追逐的目標。
這幾百年時光,在這個世界裏竟像虛度了。
他從未現在這樣,有過這樣心亂如麻,像是就此擁有,又像就此失去的情愫。
聽同一個山頭的師妹說,它是一種,名叫愛的事物。
既抓不住也摸不著,有形無體,偏偏叫人百爪撓心。
所以師妹舍去百年修為,就是為了爭取這東西嗎。
程若轉過頭,不帶任何感情的打量起眼前的雌蟲。
陸燝見他瞧著自己,張口正想叮囑他幾句,話沒出口便被蟲打斷了。
“陸燝,你小子行啊,今年都不跟我一塊到晚宴上來了。”
謝成從後麵殺了過來,在入口處,他就發現了陸燝的影子。七扭八扭的,才終於湊到了跟前來。
謝成脫下帽子,躬身向程若行了一個紳士的禮節,權當打了招呼。
“程若殿下,最近過得好嗎,陸燝他沒欺負你吧。”
“他倒是想,可惜打不過我。”
程若捏了捏拳頭,謝成顯然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在他的心裏,雄蟲殿下還是他接回來時的那樣,美麗脆弱需要被蟲小心嗬護的蟲。
此刻雄蟲揮著拳頭,說自己有多厲害。
謝成表麵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卻在心裏捂著臉呐喊,雄蟲殿下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程若殿下,史上最強。”
謝成伸出大拇指懸在半空中。程若著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陸燝推了推謝成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上一邊去,阿若身體不舒服,你少來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