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煙墨得到任陽的扇子後本想第二天就去找任陽,但是他在話本上看到,相識後要隔一段時間再去找大俠,讓大俠產生若即若離的感覺,會讓大俠更在乎自己,李煙墨這才過了一個多月才去找任陽。
但是話本終究隻是話本,一個多月說長不短,若即若離不一定,可能會直接就忘了。
李煙墨邊走邊翻看話本,跟著話本決定下一步該做什麼,嘟囔著:“和大俠相識後該創造獨處時間,讓大俠發現體貼之處。”
體貼之處?就像父爹對待娘親那樣嗎?為娘親做飯揉肩,和娘親談笑風生?
李岑瞧著他家少爺這副認真的模樣,不禁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能隻和少爺見過兩次麵,就把少爺迷成這樣?
而且,這世道,男子重貞潔名譽,鮮少有男子主動追求女子,少爺這樣,若是不成,恐成京都笑柄。
可偏偏家主、主君也不勸阻,也隨著少爺去了。
忙道,“少爺,咱們回去吧,萬一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李煙墨收好話本,孩子氣地往李岑身上一扔,扭頭大跨步往蘇府走去,李岑急忙摟好,小跑跟上。
“我不去難不成眼巴巴等人自己送上門來嗎?”李煙墨道,單純無害的眼睛不理解地眨了眨。
“可是少爺啊……”
“快到了,閉嘴。”李岑還想繼續勸,被李煙墨嗬斥。
李岑歎了口氣,隻覺得李煙墨是耍性子,畢竟一個被恩愛母父深寵的小孩子沒見過苦守空房男子的寂寥模樣。
到了蘇府,李岑將扇子遞給門衛,不一會兒沈秋跟著門衛回來,領著李煙墨主仆二人去往雪園。
李煙墨記得沈秋就是那個要踢斷他胳膊的女人,悄悄離沈秋遠了些。
任陽收到扇子時還在屋內讀《玄裳國史》,這一個月來字已經認得不少。
沈秋將扇子遞給她,她早已經忘了這回事,倒不是她不守諾,隻是她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大魅力使得一個人記住她。
但無可否認,心裏既驚又喜,李煙墨那一句“我喜歡蘇姐姐”又在任陽腦中響起,不禁泛起笑意。
沈秋帶著李煙墨二人入雪園時,好巧不巧,遇到了給尉霖送藥的陸妍淇。
“哎!站住!”陸妍淇一看到沈秋親自領著進雪園的李煙墨,八卦的鈴聲大振。
沈秋果然停了下來,不卑不亢微低了頭,“陸小姐。”
李煙墨疑惑轉向陸妍淇,聽到這聲陸小姐,隻當是任陽的朋友,便眯起眼甜甜的笑了笑。
陸妍淇不動聲色一掃李煙墨,腦瓜一轉,登時就明白了,小姐這是移情別戀了,小姐果然是喜歡乖巧聽話的男子。
但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尉霖,陡變大義凜然,我這不得好好替尉霖打探一下敵情?
“小公子是來找小姐的?”陸妍淇問道。
“是。”沈秋回道。
“小公子和小姐是如何認識的?是哪家的小公子?和小姐是什麼關係啊?”陸妍淇將問尉霖的問題一骨碌都吐出來問李煙墨。
沈秋皺起眉頭,肅然答道,“沈秋不敢妄議主人。”
陸妍淇嫌棄沈秋不知趣地“嘖”了一聲,在陸妍淇心目中,影衛是最難套話的,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李煙墨笑了兩聲,接過沈秋的話,“我是李煙墨,蘇姐姐於我是救命之恩,故而心悅蘇姐姐。”
陸妍淇一聽更來勁了,叫的是“蘇姐姐”,多親密啊,不比尉霖的“蘇清禾”好太多嗎?還是救命之恩,更能說出“心悅”二字,這不比尉霖簡單直接?尉霖沒有小男兒姿態,還不善於表達,這寵難怪被奪走。
李岑一直跟在李煙墨身邊,自是知道這“救命之恩”是怎麼來的,不由得替少爺汗顏。
“你和小姐是兩情相悅嗎?”陸妍淇問到這個關鍵問題,心道,要是兩情相悅,尉霖可就慘了,要被拋棄了。
陸妍淇察覺到她在為尉霖擔憂,不由一驚,轉念一想,覺得可能是聊了一個月把尉霖當做朋友了,朋友關心朋友,天經地義。
陸妍淇臉一紅一白,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李煙墨遺憾道,“還沒有。”
站在一旁當站樁的沈秋聽不下去了,他們在議論主人,同時耽誤了時間,若讓主人等急,她該去影閣領罰了。
對於沈秋,受罰不怕,怕的是讓主人等急生氣。
沈秋之前一直在暗處護衛,任陽把她調到了明處,影衛心直嘴笨,心裏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她打斷了陸妍淇的追根究底,“陸小姐,主人還在等,我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