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夫妻兩早就做好了最差的準備,但也完全沒料到,楚星喬竟然一點寒暄也沒有,張嘴就點破了她的身份。
當‘程玉娥’這個名字從楚星喬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程玉娥是跟楚雲峰感覺心跳都快怵停了,渾身的血液都瘋狂倒流,掌心裏陣陣的虛汗全是涼的。
“……”豺狼虎豹似的夫妻兩,首次是連那種牽強是胡謅的理由都編不出來,隻能驚愕的看著她。
楚星喬拉開是椅子,慢悠悠的入座後,才抬眼看向眼前這對夫妻,主動問他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楚雲峰凶惡的看著她,緊咬著後槽牙,逐字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楚星喬淺淺的譏笑了一下,並未說話。
從錯愕中回過神的程玉娥,也被楚星喬的這個態度激怒了,轉身站起來,指著她怒吼:“你既然知道了,還是故意一直把我們當傻子似的耍著玩!”
楚星喬麵無表情的看向她,輕聲問:“你們把我母親關在密室裏,暗無天日的是欺淩虐待了她十多年,我才耍了你們一會,還什麼都沒做呢,你們就受不了嗎?”
明明一點表情都沒有,但卻是好似惡鬼索命似的,程玉娥跟楚雲峰的心髒都不由的狠狠一跳。
楚雲峰捂著心口,靠著揚高的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慌:“楚星喬你先搞清楚,是你媽自己不要臉,非要跟著我!不是我是求著她跟我來申城的!”
“沒錯!”丈夫的話,讓程玉娥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忙大聲附和:“明明就是她是自己不要臉,就算被我們算計了,也隻能怪她自己!”
如此恬不知恥的話,讓楚星喬稍稍的握緊了拳頭,將那發抖的手指緊緊的扣在手心裏。
她沒理會程玉娥,而是抬眼將是視線牢牢地鎖定在楚雲峰身上。
“所以,這就是你在我母親生下我跟姐姐後,把她所有的習慣全記錄下來,讓你的姘頭照樣學著,然後整容成她的樣子,替代她的理由?”
楚雲峰被楚星喬注視得有些心虛,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自然也是不會允許他有半分後悔了。
他緊握著拳頭,漲紅著脖子理直氣壯的說:“是又怎麼樣?要怪也隻能怪她自己蠢,她爸媽哥哥們明明都那麼反對了,她還非要跟我走,不惜跟家裏斷絕關係也要嫁給我。”
楚星喬替母親反駁:“她不是蠢,隻是看錯了人,才把一腔真心喂了狗。”
楚雲峰是聞言譏笑了一聲,十分不屑。
看見其冥頑不靈的樣子,楚星喬隻覺得後悔。
她應該在發現被鎖在密室裏的母親時的那一刻,她就不該顧忌母親的阻止,親手送這一對是禽獸不如的夫妻上路的。
現在留著還讓他們囂張了這麼多年,竟連一點感激都沒有,反而還這麼嘲諷輕賤她的母親。
楚星喬緊握著拳,強壓著那滿心的戾氣跟殺意,抬眼看向楚雲峰。
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你看著她被鎖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新傷累舊傷的樣子,有過一絲後悔或者心疼嗎?”
再給楚星喬十條性命,對著麵前這個男人她也問不出這麼惡心且愚蠢的話。
但……這是她母親一直想知道的。
也是為了達成母親的心願,解開她的心結,楚星喬才將楚雲峰的性命留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