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音才落,女人便衝著步黎巍拋了個媚眼。
沒完全睜開眼睛,以至於沒辦法完全看破幻術的陶遠亭:“……”謝謝,這個媚眼有被嚇到,幸好我不是那什麼將軍。
隨後陶遠亭同情的看了步黎巍一眼。
擁有一雙陰陽眼的步黎巍:“……”就算沒看到那個媚眼,單聽這話已經被惡心到了。
還有,陶遠亭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罵罵咧咧的淩暮:“&……”(嗶——)全是消音。
無言:“……”我去你大爺的將軍!要是能把你殺了,我早就殺了!
無言差點爆了粗口,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個“厲唯”太礙眼,他可能會有點同情這個無名之輩,這得造了多少孽,才能被一隻魃當成“舊情人”啊!
“你這蠢貨!”無言怒罵。
他揚起拂塵,朝著女人劈去。
女人也不含糊,一塊蛇骨當即騰空,擋在拂塵前邊。
“啪”地一聲,蛇骨斷裂,女人毫發無損。
她雖然經年累月的被釘在這裏,不得動彈,可這裏的蛇在活著的時候便聽她的話,死了以後更要聽她的話。
無言不甘心,又將拂塵揮到了山壁上,可不出意外的,又被這堆令人惡心的蛇骨給化險為夷。
來來回回幾個回合,這一人一魃都沒占到便宜。
步黎巍瞥了一眼陶遠亭便收回了視線,他一邊時時刻刻關注著無言和那個女人之間打鬥的情況,一邊一心二用,思考著另一個問題。
步黎巍對女人的所說所做皆沒什麼感覺,除了剛剛她和無言之間的對話。
什麼叫做“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
所以這隻魃之所以能存在在這裏這麼久,不是因為沒人殺她,而且因為沒人能殺她?
她似乎真的所言非虛,因為無言那氣急敗壞,和急於證明自己的反應,也的確像是對這個女人無可奈何。
可這是為什麼呢?
當初無論是玄靈佛道、還是朝堂江湖,皆支持絞殺魃,也的確有記載,能人異士們斬殺了幾乎全部的魃。
那麼既然其他魃都能被斬殺,這隻又為什麼不能呢?
步黎巍想不明白,他用手輕輕地摸了摸口袋的位置,似乎是安撫依舊在暴走的“糖紙暮暮”,又似乎是在提醒他,小聲一些。
淩暮感知到了步黎巍的疑問,他想了想,回答道:“因為這山上的陰魂。”
“陰魂?”步黎巍有些不解:“這些陰魂不是為了壓製魃的嗎?”
“的確是這樣的……”
淩暮微微皺起了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心情好似有些低落:“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我有一些猜測……”
趁著女人和無言打鬥,沒功夫理會步黎巍他們,淩暮徐徐道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段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比較黑暗的時期,那個時
期開始於我出生前很久一段時間,持續了將近五百年。”
“在那段時期裏,西方盛行著吸血鬼,而在東方,出現的也是僵屍,也是魃。”
“其實不論是吸血鬼還是僵屍,亦或是魃,都是人們最求力量、永生、以及永不凋零的容顏的產物。”
“歸根到底,那都是人們貪婪和欲望的產物。”
“在剛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無論是君王還是修士,都對這些東西的危險一無所知,相反的,還未能將人改造成這些東西所驕傲。”
“可漸漸的,事情開始越發的脫離人類的掌控……”
“現在我們不說其他,就單說魃,隨著時間的推移,魃的力量越來越強,他們領修煉的有了自己的""思想"",開始逃離煉製他們的修士的掌控,甚至反過來殺害他們。”
“漸漸的,那些煉製魃的修士大多都死於自己所煉製的魃。”
“而那些有了""思想""的魃,竟然學著那些修士煉製自己的樣子,煉製了一批傀儡。”
“在那個時候,天昏地暗,活人惶惶不安,死人不得入土安息,靈魂不得轉世。”
“三界秩序被破壞,天地混亂,神明鬼王皆怒,將天罰降落於人間,這讓人間徹底變成了煉獄。”
“凡人中午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性,終於拋棄了往日的門第之見,能者多勞,聯合起來絞殺魃。”
淩暮的故事講到了關鍵之處,也是講到了步黎巍和陶遠亭對於“魃”最了解的地方,確微微一頓:“可哪裏是這麼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