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著白色的房間，連影子都顯得格格不入。
雪白纖細的腿一隻擱在沙發扶手上，另一隻折起踩著地麵，少女仰著頭躺在乳白色的沙發上，黑色大衣散開露出裏麵的白色襯衣與黑色吊帶短褲。
指尖香煙點著卻沒有放入口中，一陣風過，吹歪了嫋嫋升起的煙霧。
門口有人。
“我不是說過了嗎？”
少女懶洋洋地睜開眼。
“進我的休息室要記得敲門。”
琴酒走近沙發，單手夾走了對方手裏的煙，叼在自己嘴裏。
他手中拿著一遝報告，隨手往少女胸前一扔。
“你那個新藥的實驗記錄。”
當然，都是些對組織來說的該死之人的臨死用途。
少女的眼睛睜大了些，原本怠惰的神態一轉，抓著沙發靠背坐直身子，翻看著報告。
“哦，是s-447號啊，效果還不錯嘛。”
s-447號是她的實驗藥物之一。
服用了這種藥物的人會逐漸失去肌肉的控製力，同時失去神經係統的感知，在肌肉的溶解中，無知無覺地死去。
“嗯？”黑澤睦月翻到後麵幾頁，臉色變了，“怎麼有四個失敗案例。”
那四個失敗的案例沒有失去神經係統的感知，在肌肉溶解的過程中反而愈發痛苦。
這跟“無知無覺”相違背。
“嗯，特別吵。”
琴酒想到那幾個人就有些嫌棄。
“浪費我幾顆子彈。”
“都說了下次先別殺，萬一我的藥吃不死人呢。”
黑澤睦月埋怨地看他。
“實驗要做到最後才可以。”
琴酒嗤笑一聲。
“我可沒你那麼多閑工夫。”
能一槍斃命的事情，他當然不用第二手。
如果不是為了幫她做這個實驗，他連藥都不會喂。
“算了，我再改進吧。”黑澤睦月放下文件，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煩躁。
“少做無用功。”琴酒掃了她一眼：“aptx4869，研究的怎麼樣了？”
睦月無奈地攤了攤手：“還是老樣子，沒有進展。”
黑澤睦月，目前的職業是組織中的一名研究員，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藥物，尤其是能讓人無痛去世的藥物。
幾年前，組織裏的最厲害也是最重要的兩位科學家去世，她便接手了對方的科研項目“aptx4869”。但是因為資料不全的原因，項目目前還停滯不前。
琴酒嘲諷她：“誰讓你學藝不精。”
睦月倒吸一口冷氣：“我才十八歲，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天才級別的好嗎！換別的研究員，說不定比我還不如呢。”
這倒是實話。
如果不是因為睦月聰明，組織也不可能把這個大項目放到當時還沒成年的她手裏。
“不過可以拿來當毒藥使。”
睦月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一下子沒找到，又站到沙發上跳了跳，最後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鋁製盒子。
她把盒子放進琴酒的口袋。
“人死後，就算是異能力警察也察覺不出來身體裏的藥物殘留。”
按照她的能力，她也隻能做到這步了。
琴酒捏了捏這個鋁盒子。
“宮野厚司的小女兒似乎繼承了他的天賦。等她留學回國，組織會把這個項目交給她。”
“那正好，我也不喜歡別人的遺產。”
睦月問。
“她今年幾歲，十歲有沒有？”
“十一。”琴酒道，“那位先生已經給她選好了代號。”
睦月佩服地鼓掌。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
哪像她，代號都是那位先生當成成年禮物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