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處黑暗的角落裏，一個影子中緩緩站出了一個人。
“你怎麼不出去？你難道真的想她和陳雲生在一起嗎？張意之，你別忘了，先出現在她生活中的人是你，你真的甘心嗎？”
張意之坐在地上，身上沾著黃色的泥土，對著昏暗的天，他笑了。
“李正，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得到她，她過得好就夠了。”
張意之說：“也許這就是江夢媛不喜歡你的原因。”
李正站在影子中，他道：“張意之，我們做的事差不多，我為了江夢媛殺了許清，你為了許清殺了我，我們都是一樣的人，誰也不比誰清白，我們的手中都有人命，你憑什麼高高在上地指責我。”
“是啊！”今天的風格外輕柔，他望著晚上的月色，張意之輕輕地說：“我也輕賤，可是，李正，你在我手裏，如果你不想受折磨就別說話，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來。”
李正退回到影子裏不吭聲了。
張意之躺著躺著睡著了，在夢裏，他回到了過去。
他又夢見高中的許清了，紮著馬尾，總是喜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夢裏的他們可真好，沒有陳雲生，沒有李正，沒有堆壓在張意之心中的各種煩惱。
要是張意之能和許清永遠是同桌，那該有多好呀！
“許清，你沒事，那可太好了。”餘凡拉著許清檢查了一遍，最後才道：“謝天謝地，幸虧你沒事。”
西西在旁邊說：“餘凡哥，要不我們快走吧！我有點害怕。”
餘凡將幾人塞進車裏，“你們放心，我已經報警了，對方馬上就到，我們的車將會開離這邊。”
“那警察會不會找不到我們？”許清問。
“沒關係，我已經給警察發消息了，他們同意了。今天晚上的直播結束了，許清，我承諾給你的錢後續會發到你的賬戶裏。”
餘凡特別真誠地同他們道歉，“抱歉，我是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我明明要去的不是張家老宅，可是司機和我說，我說的就是張家老宅。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我的過錯，所以我會給大家一點現金安慰，希望大家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西西說：“餘凡哥，你不用道歉，畢竟你也是人。”
許清也安慰他：“是啊！生活中總有一些不可抗因素。”
哈密瓜和十安也點頭說：“餘凡哥，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們說句抱歉，下次就不要帶我們來這些地方直播了。”
餘凡苦笑，他這也是為了流量。要是沒有流量，他們就沒有經濟收入。沒有經濟收入，他手上的主播就得原地解散。
“我盡量給你們換個主題。”餘凡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他不得不承認，命比流量更重要。
房車在偏僻的鄉路上緩慢地行駛，許清忍不住回頭注視著遠去的張家老宅，她的高中記憶一片模糊。
張意之到底是誰？
說來也巧，這次派出的警察依舊是許清的老熟人唐文山。
唐文山帶著一大車人到的時候，許清他們正在坐在車裏吃水果。
看到許清的那一瞬間，唐文山承認自己慌了那麼一瞬間。
“許清，你怎麼在這兒？”唐文山聯想起餘凡說的話，他瞪大了眼睛問餘凡：“你說的許姓小姑娘不會就是許清吧！”
餘凡點頭，“正是。”
許清：“你們在說什麼？”
唐文山頓時覺得牙疼，事情發生得很巧，安城這邊的鬼怪幾乎都和許清扯上了關係，許清的背景恐怕不簡單。
他頭疼地說：“也沒什麼，唐文山被鬼怪哄騙了，說是隻要把你帶過去，他們就會放了小魚主播。”
“我知道了，因為要救人，所以餘凡才會找到我，給我開高工資。”許清冷靜地說。
餘凡點頭，後期的他雖然有被鬼怪哄騙的意思，但是他一開始確實有這個目的。
他將許清拉到一邊，小聲地道歉，“是我對不起你，許清，我會用金錢彌補你的。”
許清點頭，“好，剛好我很需要錢，謝謝你，餘凡大哥。”
“你不生氣嗎？”餘凡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卑劣無恥，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十分的惡心，內心對許清很歉疚。
許清表情平靜，她拍了拍餘凡的肩膀，“其實我覺得你沒錯，你也是為了救人。你給我錢，我給你賣命，我們兩個都得到彼此想要的，你有什麼錯呢？”
她一段話把餘凡說懵了，他愣了愣，“你說得沒毛病，可是我又覺得不太對。”
“餘凡大哥，你想太多做什麼，隻要你情我願，咱們這就叫和氣生財。”
許清睜著她黑色的大眼睛，那雙黑幽幽的眼珠平淡地盯著餘凡，餘凡突然就平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