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在經理指著天在胸口畫了無數個十字架,就差用他的私房錢發誓說現在絕對可以跳傘之後,莉娜一行人和奧西普他們一起上了同一架直升機。
梅薇思歪著頭看著她的男朋友,他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個經理所謂的由於‘開業第十萬個客人’而贈送的套餐吃著。她有些好奇地問:“你不害怕嗎?”
莉娜沒什麼反應她能理解,她知道麗娜平常經常幹的事比這刺激多了,這隻能算得上是小兒科,但她的男朋友——
“親愛的,我們才認識了三個月,”奧西普笑著說,“不過沒關係,以後我們會有大把的時間讓你更加了解我的。”
基地派出的跳傘教練聽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大型電燈泡。為什麼單人跳傘他也要被人硬塞一嘴狗糧?
他泄憤似的一把把門拉開,風從外麵一下子灌了進來,他看著周圍的一圈人問:“你們誰先下去?”
莉娜注意觀察。她發現,好的,肯特一家都沒什麼反應,她們家則十分平靜,梅薇思和奧西普都很淡定,隻有梅薇思的閨密的臉如一張紙一樣慘白。
她後退一步,後麵的腳一下子頂到了直升機壁:“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之前我們不是已經玩過一次了嘛,”梅薇思有些疑惑,“你怎麼還害怕呢?”
她的閨密白著臉回答了一些話,但很顯然,她那聲如蚊蚋的聲音一點都沒讓梅薇思聽清,不過梅薇思還是好脾氣地安撫她說:“沒事的啦,你看和我們玩的有那麼多人呢,他們說不定也害怕,隻是沒說出來而已,要不你後麵些再下來?”
她的閨蜜看看周圍的人,哪怕隻用她現在害怕有些空白的大腦,她也是好看不出來這些人,有、哪、一、點、害、怕、的地方。
一旁的跳傘教練莫名其妙的感覺到這個直升機上的人除了這個臉蒼白得像牆壁一樣的女孩,其他的人身上都莫名的散發出一種大佬的氣息。隻有他和那個女孩十分醒目的矗立在中間,頗有鶴立雞群的意味,與他們格格不入。
這該不會是剛才基地進水,他忙著拖地卻把水都弄到腦袋裏麵去了吧?他甩甩頭,指著外麵說:“先生們,女士們,可以下去了。”
達米安率先跳了下去,莉娜本來想跟在他的後麵一起下去的,但當視線的掃過直升機的一個地方時,驀然停了一下,又漫不經心似的轉移開來。
她看起來困倦地揉了揉耳朵,實則悄悄的敲擊了一下耳朵裏藏著的通訊器。
“姐姐,”梅薇思站在邊上高高興興地對她說:“你還不下去嗎?”
“你先下去吧,”莉娜聽見通訊器的另一端傳來了回應,這才回應道,“我馬上下來。”
她跟著梅薇思後麵跳了下去。
她秉著呼吸,感受著一種快速下落的感覺——不是因為恐懼跳傘這項運動或者有恐高症,而是因為未知。
風呼呼的刮著她的臉,莉娜低頭看著下方。那是一大片的模糊的草地,稀稀落落的散布著一些樹。在她的位置看來,它們隻是一些小黑點。
其實她並不想下來的,但是鑒於直升機已經被做了手腳,隻有跳下來才可能奪得一線生機。
那麼,到底是哪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