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發起瘋,沒來得及多更幾章。咬牙把這章寫完,回去老老實實搬磚了,後麵沒什麼時間再寫。下次閑下來可能是端陽過後,到時候我盡快完結,戰線拉太長真的不好,無論是我還是他們。
大家好好生活吧。
安德魯沒說話。總不能讓自己安慰她吧。她自己一個殘障人士,替她擦眼淚都不知道往哪兒下手。
她扯開話題,轉移注意力這方法用在哪兒都百試百靈:“是你主動扶我過來的,該我謝謝你。”
“你想我幫你做什麼嗎?我答應你一個請求。”
不等她拒絕,安德魯繼續道:“沒關係,一個小請求,你告訴我,我有機會再履行。”
“嗯、”伊莉娜不行讓她因為被自己拒絕而不耐,想了想,說:“如果您會再到克波國去,替我看一看露可好嗎?”
“我無意知道她過得如何,因為我無力改變。您能替我看一看她,就已經再好不過了。”
安德魯答應了,拒絕了她後麵主動提出的幫助,讓她離開了。
安德魯麵對著聖水池。水麵映出她黑色縛帶下殘留的少量血痕,沒有弧度的嘴角。
從某種意義上,失去雙眼反而讓她內視自我,在一片虛無裏慢慢把睜著眼睛的時候看不清的東西描摹。
蘭阿覺得她捉摸不定沒有錯。她對一個人看上去友好的時候,內心或許在煩躁地不耐。
她隻想相交過後仍互不相欠,最終還是回歸兩不相交。
求的是心安理得。
隨著金色法陣的邊緣與聖水池邊線徹底貼合,安德魯拍兩下手,法陣消失:“好了,出來吧。”
“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可沒這麼敷衍,”雌雄莫辨的嗓音學著伊莉娜的語氣,詭異的調子帶著輕佻不陰不陽:“大人。”
尾音拐了三道彎。
安德魯第一次來的時候,直接下聖水池去見她。有法陣護著,她又不會受傷,麵對麵講話明顯有誠意一點。
被徹底淨化後,禁錮會自動放開。但她這樣的人,要想重見天日,是絕不可能了。
她以為自己要在聖水池待到死的時候,有人拿著一顆珠子來了。
看見那隻周身洋溢著金色流光的珠子那一刻,她即使腦子一片混沌,還是清楚地興奮了,甚至笑了出來。
在身體修複、禁錮被削弱的時候,她想,碰見了個,很厲害的人啊。我的父神。
她這次終於完全地清醒著,抬頭看向穿透聖水灑進池底的金光,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創造了個這麼厲害的人物。或者說自己在父神那裏沒能討到一點好,她卻能做到這麼多。
安德魯沒理她。
“想過後麵他回來了怎麼辦嗎?我不會護你。”
埃洛塔語氣古怪:“你竟然稱呼父神為“他”。”
她無所謂地繼續說:“你那顆珠子和剛才的法陣的確淨化了我,我本來就應該出來。等我去審判之域領完罰,他就不會管我了。”
雖然她差點擊殺伊凡,審判結果肯定會很刺激。
安德魯還是覺得神奇,“一個珠子,一個法陣,真的能讓你改變?”
埃洛塔懶得爭辯,斜著看她一眼:“要是以前的我,就憑你那個被父神修複過的珠子,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好好說話。”
埃洛塔的話語裏有種天真的無辜,和理所當然的單純:“反正都是我創造的人,死在我手裏也沒什麼,不是嗎?”
這是她以前的想法,雖然她現在也不覺得錯,說出口卻覺得異常陌生,心底在無聲抗議。這就是淨化的結果。
“你創造的人?”安德魯挑眉,一下子抓住“重點”。
“說說。”
埃洛塔眼神譏誚:“命令我?”
“你大可以不這麼做。聖水池也沒那麼不好待,比在彌望海裏泡著好過。”安德魯陳述道。
“誠實一點,你的父神不喜歡說話的孩子,”安德魯語氣愛憐,身上好像在散發光輝,讓埃洛塔覺得惡寒:“我不想成為喂人吃刺棘草的人。”
埃洛塔徹底蔫了,肩背都矮下去一截。
氣死了,以前她的戰力僅次於父神,哪輪得到這個卑微的人類在她麵前反過來威脅自己。
“神創造我,我創造你們,就這麼簡單。”埃洛塔煩躁地胡亂抓著頭發,敷衍道。
“普羅米他們呢?”
“也是我創造的。我最先創造了他們三個,那三個愚蠢至極的蠢貨就真把自己當神子了。”她才是真正的神子,好嗎!
“你這麼厲害,”安德魯用法術探著路,和埃洛塔並肩而行,忽略她遮眼的黑色縛帶,和正常人沒有區別。“後來被關池底,是怎麼回事?”
埃洛塔根本不想提這些糟心事,憤怒地瞪著她,想到她一個臭瞎子,什麼也看不見,更憋屈了:“我心情不好,揮揮手讓薩特萊特很多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