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就是銀錢的力量嗎。”許沉璧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她睡的那張床榻軟硬恰到好處,一個沒忍住便在床上癱了一整天,實在是惰怠的很。
要不是寧荷敲門來叫她到大堂邊上的包廂用餐,她才懶得從床上起來。
“坐沒坐相。”李不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許沉璧,企圖上手將差不多癱在桌子上等著上菜的許沉璧扶起來。
這時寧荷輕輕抬起手來,虛虛地攔住李不言蠢蠢欲動的手,笑著解釋道:“不妨事的,畢竟是忙了一個晚上。你們醒的晚,我便擅自點了幾個菜,還請你們見諒。”
李不言本來還想著虛張聲勢地教訓幾聲,聽見寧荷的聲音之後便直接住了嘴。
“寧小姐,感覺你和李師兄,相識已久啊。”許沉璧的目光在很是坦然的寧荷,和她旁邊那位表麵佯裝著若無其事、實則放在桌子上的手已經緊張地握成拳的李不言之間遊移,之後沒話找話似的問了一句。
“哎你別瞎說,別以為你是阿姐的同門師妹我就……”李不言聽見許沉璧的調侃,跟喝多了似的,臉上漲紅。
他正著急地想為自己辯解,然後卻被寧荷柔柔的聲音止住了嘴,硬生生地將自己本來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實不相瞞,我與李公子,乃是父母定下的娃娃親。”寧荷絲毫不避諱,直接說了出來。她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啞火的李不言,又轉過頭來看向一臉玩味的許沉璧,解釋道。
許沉璧抬眼看了看那難得閉上嘴的李不言,笑得意味深長。
李不言在這樣的氣氛中坐立難安,直接站了起來,拿“去問問飯菜什麼時候做好”當借口後,趕緊逃之夭夭。
寧荷看著李不言落荒而逃的身影,在許沉璧探尋的目光中含笑解釋道:“說是娃娃親,實際上也就一麵之緣罷了。”
許沉璧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然後一隻手支著頭,百無聊賴地發著呆。
又等了一會,小二怕他們等著煩了,趕緊過來上了壺茶水。
大概是害怕這樣的大金主一氣之下甩甩袖子走人吧。
就是這廚房到這包間,能有多遠,李不言為什麼還不回來?
就算是害羞,也不能把自己一個扔在這裏吧。
許沉璧等得煩了,正準備趴在桌子上合上眼再歇一會,忽然一隻纖纖玉手推過一隻盛著茶水的茶盞到自己麵前。
“你等得煩了吧,不如先喝口茶水。”許沉璧抬眼,原來是寧荷怕她煩悶,給她倒了杯茶水幫她打發時間,“也不知道這店家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有上飯菜來。這李公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是迷路了嗎,現在還沒回來。”
這話語中,有著掩蓋不住的埋怨。
許沉璧懶懶地抬眼,卻無意在茶水的倒影中,發現了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一閃而過。
似是女人白膩的手臂,但卻又不是。
她緩緩地抬頭,定定地看著麵前剛剛收回手臂的寧荷。
寧荷微微歪著頭,帷帽之下的一雙眼睛似是在注視著許沉璧,等待著她發話。
許沉璧又垂眼瞧著清香撲鼻的茶水,直接拿起了杯子,一口胡灌了大半杯下去,然後粲然一笑,緊接著站起身來,衝寧荷解釋道:“我坐著腿麻了。想起來走動走動,但是有個不情之請。”
“我想要你的帷帽戴戴,你也知道,我這張臉吧……”
說起這種話來,許沉璧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幸虧她有一個尷尷尬尬的“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寧荷聽後微微一頓,然後緩緩地摘下來了自己的帷帽,雙手遞給了許沉璧。
許沉璧趁此機會,用目光好好地描摹了一遍寧荷姣好的麵龐,然後點了點頭便出了包廂。
“有點意思。”等走出大堂後,許沉璧腳下一頓,喃喃自語道。
那張臉,看起來是正常的。
可惜,就是太正常了。
[怎麼了?]
許沉璧聳了聳肩,說道:“沒什麼,就是懷疑些事情而已。”
她現在開始懷疑,這妖魔吸食青春這件事,是不是本身就是一個幌子,一個坑。
忽然,她聽見大堂的方向傳來了人群躁動的聲音。
緊接著是推搡的聲音,還夾雜著瓷製品摔碎的聲音,好不熱鬧。
“呦,這是哪來的漂亮妞,清清冷冷的還挺好看,不妨跟本大爺直接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