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凡站在講台上,手上拿著這門課程的花名冊,好聽的嗓音念出名冊上學生的名字。他並沒有挨個點名,跳著點幾個了事。他的課堂通常是小教室,坐的滿當當的,有時甚至需要提前占座才能搶到前排,這樣女孩子們就可以近距離得看著喻凡,甚至聞到他的香水味。
三月初,這座南方的省會城市氣溫已經回暖,校園裏隨處可見茂密的樹木和花影。初春的陽光透過窗簾在教室映出光圈,喻凡站在光裏,他穿著白色襯衣,扣子扣到最上麵第二顆,喉結隨著唇角的吐字在襯衣領後麵輕微滑動,下麵的女孩子們凝神屏氣,隻期待他能親口念出自己的名字,以此來做兩日的美夢。
喻凡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大學講師,盡管這是他的夢想。他現在是z大三年級的學生,偶爾幫教授帶一節大一的作業答疑課。教授很喜歡喻凡,一方麵喻凡很受學弟學妹們的歡迎,另一方麵喻凡本人成績很好,他思維活躍學科競賽成績突出,完全可以勝任一年級的題目講解。喻凡的課對大一女孩們來說,簡直是進入這所名校後老天給她們好好高考的獎勵,在課堂上他時不時會微笑,用修長的手指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著解題步驟,回望的眼睛偶爾能捕捉到幾個對著他拍攝的手機攝像頭,“課堂上要盡量聽懂,回去再看視頻會浪費時間。”喻凡說話總是不急不緩,顯得很耐心溫柔。他並不知道他的照片和帖子在學校內網上會得到很多女孩的評論和關注,大家會分享他的動向,比如什麼時候看到他在食堂吃飯或者什麼時候會代課,也有他的同學出於好玩給學妹們貼出他的課程表。
喻凡和好友章群約好了今天下課後去章群訓練隊會麵。章群是喻凡的舍友,國家一級運動員的身份保送進的z大,他不經常上課,更多的時間是在專業隊裏進行訓練。兩個來自於北方的男孩,在鮮花常開的南方遇見並成為好友。
喻凡到達訓練館時天色已晚,隊員們正陸陸續續的離開去吃晚餐。他一走進場館大門章群就遠遠地望到他,一路跑到他麵前高興的說:“喻老師,你可終於有時間來找我了。”
喻凡笑著打了他一下,章群專業運動員一米九的身高,喻凡雖然也接近有一米八,但看起來隻到章群嘴巴那裏。
“你怎麼看起來又瘦了?天天就數你最忙。”章群看著他的臉問,章群知道喻凡的臉在學校裏很值錢。
“沒有,頭發長長了點。”喻凡受不了章群的嘮叨,推著他的胳膊把他往裏推,問:“你好了沒有,趕緊玩兩局我晚上還有課。”
喻凡兼職著一所英語培訓機構的老師,主講雅思考試中的聽力部分,經常帶著學生在課堂上講解澳洲口音的房東與房客的對話,或者入校新生剛碰麵時的寒暄。喻凡很善於總結考點,他授課耐心,顏值過高,是這家機構最年輕的明星講師。
章群正對著喻凡任由他推著自己後退,“你先去更衣室換訓練服,教練找我說點事兒,完了我來找你,晚上我們一起吃完飯你再走。”
喻凡把他轉過去催他“快去吧,教練找你還不趕緊的。”
喻凡穿過長廊進了更衣室,更衣室裏空無一人,喻凡換上擊劍護胸板和背心,套上擊劍保護服,最後是擊劍麵罩,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的走到劍道場地上去。
在窄窄的金屬網劍道上喻凡握著花劍熱身了幾個動作,正等的無趣,沒一會兒穿戴好的章群從長廊走了出來。喻凡挪動腳步站成丁字拿劍指向章群向他行擊劍禮,章群回禮手裏的劍剛落下喻凡就小孩似的跨步一劍偷襲到章群胸膛,對方迅速反擊,向前邁步又穩又快,手上花劍接連刺出不同方位,喻凡倒退防守,躲開幾劍後接連中劍,落了下風,空氣裏都是金屬甩動和碰撞的聲音。
喻凡沒有專業學過擊劍,全是進了大學之後跟章群學的。喻凡小時候彈鋼琴,自六歲開始到小學四年級,從約翰湯普森彈到了莫紮特的小奏鳴曲。後來遭遇家庭變故,就放棄了鋼琴,專心於學校的文化課。鋼琴老師為此還專門來到喻凡的家中想勸說喻凡媽媽繼續讓喻凡學下去,以免白費了這幾年的功夫,可眼看喻凡爸爸遠渡美國,家中媽媽一個人力不從心,老師最後隻能遺憾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