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依聞言笑了笑,命眾人將早膳上了上來,這廂幾人用過早膳後,稍作歇息,便啟程上了馬車。
因為路夕意在這兒,許多話葉晚依不好同路晉說,於是便一直沉默著。而路晉手中拿著一冊書卷看的甚是入迷,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一旁的路夕意雖有心想要說話,但見兄長和嫂嫂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躊躇了半晌,終還是沒開口。就在這樣沉默的氛圍中,馬車到了三皇子府。
路夕意先踩著腳凳下了馬車,隨後見嫂嫂下來伸手去扶,兩人站在一起。葉晚依站穩後看向身後下來的路晉一臉溫柔的說道"那我就與夕意先進去了。"
見後者點了點頭,這才帶著路夕意進了大門,將手中請帖遞給門房小廝,隨即便被請了進去。
路晉見葉晚依進去後,這才緊跟著進了府門,跟著引路小廝進了男子席位處。
路晉被引至位置上,撩袍而坐。看著身邊眾人,眼神一閃,看向四周,嘴角微翹,看來這三皇子同二皇子的陣營還真是界限分明。就按這座位來說,在他這邊的基本都是與三皇子沒有過節,有些甚至可以說是同三皇子關係親密之人。倒是有意思。
葉晚依這邊帶著陸夕意,跟著引路小婢女來到了女賓席,待婢女引到座位時,嘴角不由一抽,看著這明顯靠前的位置,心中不禁暗自腹誹道“這南王府的麵子果然是大”
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謂的思緒拋開,帶著路夕意尋到座位坐下,見四周之人並不熟識,不禁有些乏意,看著席間來的人越來越多,不多時,眾位賓客已經做滿,隻等新郎官和新娘子前來。
"新郎官和新娘到!"禮官一聲唱和眾人聞言,不禁向門外看去。
隻見三皇子一身紅衣,風神俊朗,倒是顯得他氣色頗好,而身旁的柔嘉郡主紅衣加身,身段窈窕,隻這蓋頭遮住她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不過卻是璧人一雙極為相配的。聽著身旁傳來讚和之聲,葉晚依不禁抿嘴笑了笑。隻從外形來說,二人都是極為相配的,隻不過卻不知道到底又有幾分真心呢。
看著二人緩緩而來,走至身旁之際,葉晚依分明眼尖的看見那郡主握著紅綾的手指似是極為用力一般,骨頭處明顯發白,暗暗歎了口氣,不過是可憐人。
看著二人跟著禮官的賀詞一拜,二拜,三拜。
"禮成!將新娘子送至婚房"此話一出立馬上來了十多個婢女簇擁著將新娘子往內院走去。
而此時的三皇子則是到台下與眾人一一喝起酒來,葉晚依見禮成,看著桌上的菜,一時也有些餓意,夾了幾塊放在碗中,想了想,看了一眼身旁的路夕意,終究還是夾了一塊芙蓉酥放在她碗中才用起膳來。
身旁的婦人們見此情狀,不由嬌聲說道"瞧世子妃對這妹妹可真是好,還不忘給他夾些吃食呢,這才是長嫂該有的樣子。聽說了嗎?那杜府家的可沒那麼好相與,他夫君有個表妹來投靠上次宴席上,我與他們同桌,你可沒看見那眼神啊,像是刀子一樣,你說誰看了能不害怕呀?弄的那表小姐席上硬是沒怎麼動筷子,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我看了都憐惜。真是可憐。"
身旁的貴婦立馬接話道"誰說不是呢?似世子妃這樣的倒是少見,世子爺還真是有福氣,當初那般名聲也能找到如世子妃這樣的如花美眷。"
路夕意聞言,一臉欲要辯解的模樣,終還是忍了下來,隻是咬緊嘴唇,垂下眼眸,隻做默然。
葉晚依餘光飄向身旁路夕意,見她如此情狀,心下也了然,倒沒有怨怪的意思,在王府的庶女生母早逝,本就不易。況且這二位夫人在盛京城中可是赫赫有名的碎嘴,最愛與人攀談,今日若是她應答不好,反而影響她的名聲,日後就是想找個好夫婿,定是不易。
想到這兒,葉晚依微微一笑,看向兩位貴婦,手中執酒說道"二位夫人剛才此言倒是羞煞我了,若不同,二位夫人滿飲此杯倒寫的是我不會做人了,不過方才聽二位說我家世子爺名聲好似不好確實不知到底是如何不好,還望二位能夠為我解惑。"
這話一出,雲珠和碧柳臉上的擔憂盡去,本想還同主子說這二位夫人的夫家官職,見小姐如此應對得意,想必對這二人早有了解,不由放下心來。身旁的路夕意看了看嫂嫂,眼中有著不安,有著悔恨,但同時更多的是一種仰望,隻是直直的看著。
那二位夫人一聽葉晚依如此問來臉上的笑容僵了半晌,其中一個這才尷尬的笑笑說道"嗯,哪裏有什麼傳言,不過是我無意識從哪兒聽的虛頭巴腦的話,也不知是從何處亂傳的啊,做不得真的。世子妃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怎麼會放在心上呢?既然是無心之語,又不是刻意為之,這是不會計較,隻不過是這類的話,二位夫人以後還是不要再說的好,免得被旁人聽去了,不知又可否同我一般如此,尋根問底,怕是會信以為真呢。"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世子妃說的是我們並不會亂傳的。"二人聞言,臉上訕訕的笑笑,沒過一會兒便另尋了一個席位,同葉晚依她們隔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