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沼轉過頭對身後的女助理說:“你到車上等我”語氣客氣疏離但不容否質。不等女助理再說些什麼,她就抬腳走上了電梯,這樓一共九層,而她所處的是第八層,剛剛的電梯是向上走的,自然不用多想程川在哪。
本娜在雲沼走後才反應過來,她想大概是剛剛電梯裏的那個男人,隻是一眼,但她確定那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他並非被稱作一般的英俊或帥氣,反而是淩駕於這之上的剛硬,五官立體,也痞氣十足,周身氣場更是強大,這無一不暗示這他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對雲沼很重要的男人,她能感覺到雲沼怔怔望著的那一瞬間,仿佛她整個人像唄注入靈魂一般,他好像是帶著雲沼的魂魄而來的。
她對雲沼這位上司的感覺就是長得漂亮,氣質清冷,一種超脫世俗的清冷,然後就是厲害,她們拿這個項目已經很久了,雲沼今天所用的辦法,威逼利誘,她們不是沒做過,哪成想雲沼一天幾句話就搞定了,主要還是她的心理戰打得好,幾句話就將約裏博士的形勢分析明白,再環環善誘,很少有人能經得起,更何況還是一個隻顧著搞研究實驗的博士。
她笑了笑,打開車門,把合同放在方向盤上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後,撥通電話,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雲沼看到了在病房外沉默不語的的程川,她提步走向他,程川似乎早已預料到一樣,沒看她,她隨著程川的視線看向病房內,白色的床躺著一個人,他全身插著管子,但裸露在外的皮膚,張顯著他經受過的暴行。她皺眉但沒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固,明明離得很近,但感覺總有一股距離。
程川啞著嗓子說:“他是初四,是在泰國出的事,被人逼供,用了藥水,他扛了過來,但腦神經受損,後期恢複困難,”程川用寥寥幾句話帶過了殘忍。雲沼聽了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不知道作何回應,程川這次把頭轉過來看著她:“我是在楊家找到他的,是葉努。”這次他的聲音重了些。雲沼才明白過來,意思就是她的家人把他的兄弟搞得半死不活。雲沼沒接話,無話可說,程川知道這事她沒參與,頂多就是關於家裏,他的手撫上雲沼的臉,掌心很涼,麵頰也很涼。
他說:“啊沼,我隻希望你和楊家沒有關係。”這沒有關係說的可就巧妙了,指的是楊家背後的髒事。雲沼抬眼看著他,他瘦了,五官更加立挺,眉間的疲倦也藏不住,明明他們才半個月沒見,她卻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了。
“程川,我和楊家怎能沒有關係。”她的回答模棱兩可。
接著她轉身離開,程川也沒留她,看著她走。
宋祖也這時終於能從轉角出來了,他還真不是故意偷聽這兩人講話,他剛回來就看到雲沼在他身邊,也感覺到了兩人氣氛不對,宋祖也自然也明白,裏麵躺著的是程川
出生入死的兄弟,而把他兄弟搞成半死不活的是他女人的家裏人,這事,難說,但也好說,反正是雲沼家裏人動的手,有仇也是她家人,跟雲沼倒可以劃得開,宋祖也知道程川一定想的清楚,但剛剛是為什麼,宋祖也看著程川:“我說程大爺啊,你好不容易見到她,怎麼還把她鬧走了,你也明白初四這事跟她可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