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1)(1 / 2)

天南洲,靈星郡,許家,監牢。

此時正是深夜,漆黑的天空一片靜謐安詳,獄卒提著燈在牢房之間巡邏,聽著牢房裏不時傳來的抱怨聲和咒罵聲,因著某種扭曲而又高高在上的心理,獄卒麵上禁不住掛上一絲冷笑。

作為靈星郡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本地知名土皇帝,進了許家監牢的倒黴蛋,無外乎兩種,一種就是外人來許家搞事,行個俠仗個義路見不平一下,然後失手被擒。

另外一種就是許家自身的問題,包括且不限於宗族弟子如萬花筒一般的叛逆行為。

獄卒心裏微哂,也不知道那些人好端端的仙不修,非要搞事,和許家這個龐然大物作對。

不懂,真不懂。

謝江凜也不懂,她非常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渡劫失敗,被雷劈完之後安詳閉眼,再睜眼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黑漆漆的監牢,四麵都被陣法牢牢地封鎖著,她四肢上都被上了禁製,一點靈力都調動不了,隻能和那個窄小的門上那個小縫幹瞪眼,憋屈的要死。

謝江凜覺得自己短暫而又輝煌行俠仗義的劍修一生,不說好事做盡,怎麼說也算是行善積德了,怎麼這壞事就發生在她頭上。

她剛來前兩天,還非常積極的試圖造出一些動靜來吸引那個獄卒注意力,那個獄卒心冷得像是石頭,一句人話不說就是冷笑,仿佛一個中央製冷空調,語氣中充斥著對一個即將命不久矣人的高高在上。

謝江凜覺得這人多少有點大病,然後隻聽旁邊監牢裏關著那位仁兄冷笑一聲,語氣懶懶散散的,“沒用的。”

“凶主養惡仆,許家早就從根上爛了,這群人隻不過和它的主子一丘之貉罷了。”

許家,謝江凜重複了一遍,她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仿佛在什麼地方聽過,但仔細想又實在想不起來,隻好作罷。

她打算和旁邊那位仁兄交流一下坐牢心得,看能不能群策群力想出來什麼能從這裏出去的好辦法,她清了清嗓子,問道:“朋友,你是犯了什麼事被逮進來的?”

那位仁兄笑了一聲,語氣甚是囂張:“犯事?”

“許家三少爺強搶民女折磨至死,我鬧市拔劍殺人一命還一命,純屬行俠仗義,至於鬧事,不存在的。”

這個語氣,這個熟悉的囂張氣息,謝江凜心頭一凜,“敢問兄台,你也是……劍修?”

這位兄台眉頭一挑,“你也?”

謝江凜覺得他們劍修八成和這個許家八字犯衝,怎麼監牢裏逮人一抓一個準,她回道:“我也。”

空氣沉默了一瞬,兩個人隔著一堵牆,頗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傷之情,“你犯了什麼事?”仁兄問道。

謝江凜誠懇答道:“我不知道。”這她真不知道,她剛穿來不到兩天,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激情坐牢。

仁兄沉默了一瞬,“正常,若不是他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進來。”

兩個人話還沒聊兩句,隻聽監牢門口傳來獄卒低聲下氣的討好聲,“二少爺這邊走,那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就被關在這裏。”

監牢裏兩個劍修沉默了一瞬,膽大包天,再加上賊人這兩個字,就是不知道他找的究竟是兩個人中的誰。

兩個人隻聽獄卒繼續真情實感的義憤填膺道:“枉費我許家對她情深義重,她竟然對表小姐做出來那般喪盡天良的惡事!”

兩個人秉承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繼續細聽,隻聽空氣中響起一道溫爾文雅的男子聲線,“如今事情還未塵埃落定,別這般稱呼她,小雅一貫心好,醒來後若是聽了這些會難過的。”

獄卒歎了口氣道,“表小姐就是心善,唉,人善被人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