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相覺得這大周太後……”
拓跋護並未嚴明,蕭鈺卻明白他的意思。
想要離間兩宮的何止是那些被損了利益的官員,北燕和西秦沒有一個是希望大周和諧的。
放在大周先帝身上,蕭鈺覺得很有可能。
畢竟當初僅僅幾句風言風雨,那位先帝便火急火燎的議和了。
放在現在這位皇帝身上,蕭鈺卻不敢斷言了。
隻能希望大周的太後真的有能耐。
僅看大周新帝繼位後又是整頓軍務,又是召回陳國公,就知道不是安分的。
“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夫人何必多禮。”梁太後在陳國公夫人行禮前扶住她,握住手親切問道,“我與夫人久未謀麵,不知夫人一切可好。”
“年紀大了,免不了病痛,我這身體拖累,府上這些年和汴梁都生疏了。”
陳國公夫人孫氏這句話就將陳國公因為不滿先帝閉門不出的傳聞破了。
這是兒孫孝順,沒心思與城中官員交往,才不是和先帝示威。
全了皇室和陳國公府的麵子。
太後笑著點頭,“人老總是有些小毛病,難為你家孩子孝順。”
福壽殿中,崇寧長公主在這種時候自是陪在梁太後身邊,陳國公府不問世事十幾年,她不過是幼時曾見過陳國公夫人。
此刻見到孫氏不免好奇,不是誰都能站在丈夫這邊,和聖上對上,一對就是十幾年。
和別府年歲相當的老太君相比,李氏的身體和精神都好得多,隻是參加宮宴依舊是衣著樸素,雖說沒墮國公府的場麵,但格外低調。
陳國公征戰沙場,戰利品和先帝的賞賜一樣不少。
隻是陳國公府避世多年,戰利品多是珠寶字畫,宮中賞賜更是不可變賣,這才顯的家中經濟窘迫。
論起家底,陳國公府還是不缺的。
不過李氏喜好節儉,又想著國公府遠離朝堂,心中想著多給兒孫留些家產。
“這位莫不是國公府的孫小姐,長得可真是清麗。”崇寧長公主招招手,親切地說道,“母後,您這不是最喜歡小姑娘,這第一次見麵能不給個見麵禮。”
“要你充這個好人,來讓哀家看看,是多大的姑娘了?”
李蔓柔上前大大方方的行禮道,“臣女李蔓柔,拜見太後娘娘,崇寧長公主,臣女今年十四了。”
“好姑娘。”梁太後拉住李蔓柔的手,將手上的鐲子戴到她的手上,“陛下將這紫羅蘭的鐲子送到哀家這裏,這顏色最適合你這種小姑娘了。”
“陛下的孝心,豈是她這小姑娘能擔得起的,承太後娘娘厚愛。”
“作為長輩,還不能送份見麵禮,蔓柔,不蔓不枝,柔嘉維則,是個好名字。”梁太後拍拍她的手說道,“這不是馬上就及笄了,可曾找好了正賓?”
世子夫人柳氏聞弦歌知雅意,“她的生辰小,在十月份,還不著急。”
“及笄禮可是女子最重要的事,哀家覺得惠親王妃就不錯。”
惠親王妃,和惠親王相敬如賓,兒女雙全,後輩皆是有出息的,嚴格算來,梁太後還要喊她一聲皇嫂。
這樣一位宗室都德高望重的長輩當李蔓柔的讚者,絕對是抬舉了。
畢竟哪怕是國公府的小姐,李蔓柔身上卻無爵位傍身。
“太後娘娘抬愛。”
陳國公府陽盛陰衰,李蔓柔是陳家唯一的孫小姐,女子不比男子,在這世上本就艱難,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讚者,也顯出女方家中的重視。
李氏如此痛快的態度,引得太後的笑意更真了,“崇華說我喜歡小姑娘,可不是嗎,見到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哀家覺得自己都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