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連著送了幾天禮,都被陸螢退回來了。
每天耗在酒肆也和陸螢說比不上幾句話,收效甚微。小侯爺找不到可攻的門,很是苦惱。
這天,周臨淵早起下樓吃飯,聽到老板娘在叮囑兒子白丞晏小心玩水,便多嘴問了一句。
“去溁河玩水嗎?”
“是啊,”老板娘說:“天氣熱起來了,這些不省心的又要去河邊玩,多危險啊,說又不聽。”
“還有誰要去啊?”周臨淵問白丞晏。
在客棧住的這些日子,總能看見他在後院或大堂看書,很是勤奮好學,又內斂溫和,或許是看見他會想起自己往日苦學的情形,周臨淵很欣賞他。兩人算點頭之交。
“就是我們從小一起玩的這些人,齊二哥,陸螢陸祺,連翹幾個。”
聽到陸螢也去,周臨淵眼睛一轉,立刻來了主意。
“我能跟你們一塊兒去嗎?還有秦越。”
“周公子你要跟我們一起出遊嗎?”白丞晏有些驚訝。
周臨淵和秦越二人本來就大他們兩三歲,行事做派又不似平常人家,怎麼會願意和他們湊在一起?
“這麼見外,我虛長你幾歲,叫我周大哥可好?”
“好。”白丞晏乖乖點頭。
“我最近無聊得緊,湊個熱鬧,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白丞晏見周臨淵如此親和有禮,自然不會拒絕。他哪裏知道周臨淵心裏的算盤。
“什麼時辰去?”
“吃過午飯,周大哥你先去準備準備,出發時我叫你們。”
“多謝多謝。”
周臨淵上樓直奔秦越的房間。
“開門開門。”
象征性地敲了兩下,便自己推門進去了。
秦越坐在桌前,淡淡地問:“又幹嘛?”
“好事兒!”周臨淵向秦越邀功,“我打聽到陸姑娘和白丞晏他們幾個要去溁河玩,讓小白把我們也帶上。”
“哦?”秦越來了興趣,但還是確認了一下,“哪個陸姑娘?”
周臨淵挑眉一笑,“自然是兩個陸姑娘。不然我來找你幹嘛。”
秦越放下手裏的書,“什麼時候?”
“小白會來叫的。”周臨淵徑自走到秦越床邊躺下,頭枕著胳膊,翹著二郎腿,饒有興致地問:“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看上了同一家的姑娘。還好不是同一個。”
秦越點點頭,他也很慶幸,若真發生了那種情況,他還真沒想過要怎麼辦。
“那我們以後就是連襟了!親上加親啊。”
周臨淵和秦越本身就是表兄弟,他們的母親皆是太傅之女。
秦越給他潑冷水:“八字還沒一撇呢,陸姑娘理你了嗎?”
周臨淵晃晃腿,無所謂地說:“我說有就有。小爺我差在哪兒了,陸姑娘早晚會被我打動的。”
秦越有些佩服他的心態。對他自己來說,盡管他知道陸祺對他並非沒有感覺,甚至亦是動心了,可他也明白橫在兩人之間的問題是陸祺的心結。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日後要娶的人一定是個門當戶對的貴門嫡女。
這些日子,秦越又想見陸祺,又不敢見她。
他想不到有什麼解決問題的方法。他不願讓陸祺屈居妾室,如果正室的位置空著,那麼總要有人來填,那更是他不願做的。
秦越總在想,他要如何做才能堂堂正正地迎娶自己喜歡的人。
他想問周臨淵,你想過以後的事嗎?
但見周臨淵的那個樣子,顯然沒有想過。
周臨淵一向都不為難自己,他奉行及時行樂。少了綢繆,也便少了許多心事。沒心沒肺地過活,也自在無憂。
“想什麼呢?”周臨淵見他久久出神,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要不要準備些東西。”
“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就放心吧。”周臨淵給了秦越一個肯定的眼神,倒叫秦越有些不放心了。
這個猜想在大家夥齊聚客棧門口之後得到了應證。
周臨淵命人抬了遮陽的大棚和坐的的椅子,還帶了好些吃食,聲勢頗大。
看著周臨淵洋洋得意的表情,陸螢看向白丞晏,兩人麵麵相覷。
秦越若是知道周臨淵準備的是這些東西,打死他都不會和周臨淵一起出來。臉都丟盡了。
“額,周公子,”陸螢斟酌著開口,身為這個活動的召集人,她有必要站出來說話。“多謝你思慮周全,隻是,我們要去的河段有成片的樹林,不會很熱,而且我們是要去撈魚烤魚的,用不上這些工具。”
“帶上你這些隨從,多不自在啊。”陸祺補充道。
連翹在一邊附和:“而且,帶這麼些東西去,就沒有自己動手的感覺了。”
齊二冷哼一聲,瞥了白丞晏一眼,責怪他先斬後湊,竟把那花花公子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