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浴巾罩住了沈嬌嬌的視線,讓她眼前一片黑。
她慌張的伸手想要扯開這塊浴巾。
可下一秒,刑司白的手就伸了過來,隔著浴巾一點點的,擦拭著她的頭發。
那雙寬大的手掌覆在沈嬌嬌的頭頂,滿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和細膩。
她瞬間愣怔住。
這真的是刑司白嗎?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想著,沈嬌嬌便伸出手去,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是疼的!
所以這並不是在做夢。
刑司白真的很溫柔的在給她擦頭發。
“怎麼,掉進浴缸裏淹傻了?”刑司白看著她掐自己的動作,便聲音喑啞的開口問道,“現在都開始學著自殘了?”
“我……”沈嬌嬌張了張嘴,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抬起頭繼續看著刑司白發怔。
很快,她的頭發就被擦得半幹。
刑司白這才將浴巾給扯下來,“去把衣服換了,濕漉漉的站在這裏,把我的地毯都給泡壞了。”
聽著這熟悉的嫌棄語氣,沈嬌嬌才終於感覺到,自己認識的那個刑司白回來了。
她便抬腳朝著衣帽間走去。
等站在衣帽間裏打開櫃子,她又察覺到不對勁。
她是不是有什麼大病,為什麼會覺得刑司白對自己很冷漠殘暴,才是真實的刑司白呢?
剛才那樣的刑司白,不也很好嗎?
雖然很好,不過,也很不真實。
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真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啊。”沈嬌嬌輕聲喃喃道,拿起了一件睡裙給自己換上。
等再走出去,地上的水漬已經被全部處理幹淨了。
連帶著那塊地毯也都被撤了,換成了一塊全新的黑色長毛地毯。
沈嬌嬌盯著那塊地毯看了半晌,又抬起頭看向刑司白,甕聲甕氣的,“剛才,謝謝你幫我擦頭發。”
“這點小恩小惠就感激涕零?”刑司白卻嗤之以鼻,“沈嬌嬌,你是怎麼安然無恙活到現在的?”
“我又不是在所有人麵前都這樣。”沈嬌嬌嘟囔。
話音落地,刑司白湛黑色的眼眸便變得深邃起來。
他上下滾動著喉結,看著麵前的沈嬌嬌,步步靠近,“所以,你隻在我麵前這樣,為什麼?”
沈嬌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眼神不住躲閃,甚至赤著腳跑到了床上躺下,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像是一隻毛毛蟲,“我要睡覺了,晚安。”
可刑司白卻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他追到了床邊,甚至將沈嬌嬌從被子裏給剝出來,催她說出答案,“為什麼,快說。”
這架勢,今晚沈嬌嬌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恐怕是沒辦法睡覺了。
又氣又急間,沈嬌嬌終於漲紅了臉道,“因為我喜歡你啊,你滿意了吧?”
沒錯,她就是還喜歡刑司白。
哪怕刑司白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可她的心裏卻忍不住還會為刑司白留下一塊小小天地。
所以當刑司白給自己一點蠅頭小利的時候,她就開心得像是拿到糖果的小孩子。
即便——這糖果裏藏著的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