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世六年,我四歲了,我跟著父親來到了京都,這是我第一次來京都,京都很好玩,我剛來京都天真的問父親:“父親,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父親告訴我以後京都就是我們的家,不會回南蠻了。
父親剛回來,他去上朝了,我非要纏著奚尚叔叔去找父親。那天奚尚叔叔告訴我在父親旁邊的一個人是我父親喜歡的人,我按照奚尚叔叔告訴我的做了,如願讓那位哥哥跟我一起玩。那位哥哥就是我的爹爹。我開始一直叫他哥哥。
此後爹爹一直陪著我玩,但從一天之後,父親不讓我叫爹爹叫哥哥了,讓我叫爹爹,可我不想,但爹爹也不強求,爹爹總是帶我出去玩,我父親讓我寫大字的時候,爹爹總是跟父親說讓父親不要對我太嚴苛,說我還小,對啊,那時我才四歲。
建世六年六月五日,我過生辰,爹爹和父親一起為我過的。
後來父親要出征了,把我交給了爹爹。
那天,奚尚叔叔回來了,打仗的軍隊也回來了,可我沒見到父親騎著大馬回來。
我和爹爹剛回到府裏,看到奚尚叔叔帶著人進了府,那些士兵還抬著人,我不知道那是誰,我在想為什麼父親不回來,後來奚尚叔叔跪在爹爹麵前對爹爹說他沒有保護好我父親,後來懷休叔叔就帶著我去了後院玩。
稍晚了些,我看見府裏掛上了白幡,仆人們都穿上了白孝,爹爹也給我穿上了,把我帶到一個棺材前讓我磕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磕,爹爹對我說那是我父親,這我才磕了頭,那天有很多達官貴人都來吊唁,皇上也來了,晚上,我看見爹爹坐在棺材邊上說了好多好多話。
第二天父親下葬了,皇上來到府裏,對爹爹說了些什麼就要帶我走,我不走,我在那裏哭鬧,皇上無奈,問我要跟著誰,我指了指我爹爹,皇上隻好把我留在了爹爹身邊。
那天爹爹帶我去了宥陽,我在那裏長大,爹爹開了一個茶樓。
我六歲那年,總有一個小姐來找爹爹,奚尚叔叔對我說那人是來搶我爹爹的,我問奚尚叔叔:“奚尚叔叔,怎樣才能不讓她搶走我哥哥!”
奚尚叔叔對我說:“之熠,你跑過去,叫爹爹!”我又問:“奚尚叔叔,叫誰爹爹啊?”
奚尚叔叔說:“之熠,就是你口中的哥哥,你要叫他爹爹,不要告訴他是我讓你叫的,去吧!”
那天我跑過去,像我剛見到爹爹一樣抱住他的腿,叫了聲爹爹,爹爹把我抱起來,讓我再叫一聲,我又叫了一聲,爹爹很高興,爹爹對那個小姐賠了不是,讓懷休叔叔招待那個小姐之後把我抱到後院問我是誰讓我叫的,我說是我自己要叫的,那天爹爹很高興。
我二十歲那年,弱冠之年,爹爹為我行了加冠禮,為我賜字為景鶴。
後來我承襲了永寧侯的爵位,回到了京都。
那天我下朝回府,去給爹爹請安,發現爹爹已經走了,邊上還有封信,爹爹說他要去陪父親了,讓我將他們二人合葬了,我照辦了。
我想,如果當初父親沒有出去打仗,會不會他們二人就會白頭偕老。
後來,奚尚叔叔和懷休叔叔,也相繼離世,偌大的永寧侯府就隻剩我一人了。
建世二十五年,皇上給我賜婚了,建世二十九年,我的兒子顧鈺煦三歲了,我帶著他和我夫人去了我父親和爹爹的墓前,我和夫人帶著鈺煦跪在墓前說:“父親,爹爹,您們放心,我過的很好,你們也要好好的,前些年皇上給我賜婚了,現在我有兒子了,我也很受皇上重視,您們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