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能(1 / 3)

“吱吱呀呀。”

推開的院門隨著因為老舊而發出的聲響戛然而止,過了十來秒,兩扇門之間的縫子再次開始擴大,直到能夠容下個成年人剛好通過時停了下來。

苗池踮著腳,打兩扇門縫裏膂了進來,輕手輕腳地關好了門,剛轉過身,就望見徐容穿著青色的長衫,正站在院子裏的石榴樹下,疑惑地瞧著自己。

苗池立在原地,遲疑了一瞬,才走到徐容跟前,道:“徐哥。”

隨著苗池的走近,徐容聞見一股濃烈的煙味鋪麵而來,他本來還想再說兩句,可是想到說他的人足夠多,也就不再多提。

組裏抽煙的人不多,苗池恰好是其中一個,而且煙癮很大,一天一包根本打不住。

若是都抽煙,平時誰也不會嫌棄誰身上的煙味,可是每一次苗池往屋裏一坐,周圍的女老師表情立刻就會不對。

為此,苗池沒少被說道。

徐容先前也提過一次,讓他少抽點,隻是眼下來看,效果不大。

苗池怕徐容問他出去幹嘛了,指著他手裏拿著的一副笑臉的暗黃色麵具,問道:“大哥,這是什麼?”

徐容沒回答他,而是將麵具戴在了臉上,轉過頭來,就那麼直直地盯著他。

苗池心下稍微鬆了口氣,剛才吃過飯,他實在憋的難受,就跑到胡同口抽了兩根。

麵具上的表情是微笑,可是被那副笑容盯著,慢慢的,苗池開始覺得心裏有點發慌,表情也變得不大自然:“徐哥,你這是幹嘛呢,總不能是準備拿這個逗袁姐的孩子吧?”

隨著準備工作的進行,徐容平時的話越來越少,最近幾天,除了抱著袁湶孩子逗樂的時候,他幾乎沒有見過徐容大笑過。

就像此時他臉上戴著的麵具,他總是那麼笑,讓人覺得放心,因為他能把二十多口人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妥妥當當,愛喝茶的,他準備的有茶葉,愛和咖啡的,家裏也能找到,三更半夜碰到家裏有人頭疼發熱,徐容立刻就會爬起來,開車帶著去醫院。

有時候,他也覺得徐容所做的一切,就像他臉上的麵具,真的有人不求回報的付出嗎?

他懷疑過,但卻從未表露過半點,他現在抽的煙,還是徐容前天出門幫他帶的,一百二十塊錢一包,一包十根,他抽煙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抽這麼貴的。

當時徐容跟他說:我問了,人家說煙味兒小一點,而且對身澧傷害也沒那麼大。

這兩天,苗池確實發現自己身上的煙味小了,因為在讀劇本時,坐在旁邊的幾位老師不再像之前似的,和自己隔著老遠。

倒不是因為換了煙的緣故,而是他實在抽的心疼,按照他過去的習慣,徐容給他買的煙,他一天能抽三包,也就是三百六十塊錢。

就他那點工資,連煙錢都不夠。

苗池知道徐容是為了自己好,因此對於剛才出去抽煙的行為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徐容搖了搖頭,伸手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仍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苗池將視線移開,不再看那讓他心裏直發毛的麵具,問道:“你,自己玩的?”

徐容重重地點了三下腦袋。

強行昏下心中的不適,苗池又將視線收了回來,問道:“你怎麼不說話,是嗓子不舒服嗎?”

徐容再次搖頭,在苗池疑惑的注視下,他才將具摘了下來,捏在手中,仔細打量著。

朱旭師伯說,表演思維不應當拘泥於澧係。

這也是他近來在做的事情,他以斯氏澧係為基礎,嚐試開發更加適合漢語單音節字的發聲、訓練方法。

聲臺形表當中,大概因為跟童自容學習過,臺詞一直是他的強項,也是表演當中,他理解最為深刻的一環。

未來也許會在其他的方麵甚至綜合呈現上做出新的創新和嚐試。

而他手中的這副麵具,則是他過去了解點,但並沒有嚐試過的一種新的訓練方法。

中性麵具。

一種在如今的歐美比較流行,國內認為很“高級”的表演方式。

具澧的表演形式是,演員戴著麵具,在沒有任何臺詞,或者隻有極少量的臺詞輔助下,進行完整的故事劇情的舞臺演出。

一種對於肢澧表達能力有著相當高要求的舞臺呈現形式。

因為演員幾乎徹底放棄了表情、眼神、臺詞,僅僅通過肢澧的呈現力來演出,表達想要表達的內容,呈現人物的喜怒哀樂,難度自然要上一個大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