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明白。”
雨還在下著,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雨水拍打著花瓣,將那剛剛盛開的花瓣都打落在了泥土上,沒一會兒,枝頭隻剩下光禿禿的花蕾了,可是任憑雨水擊打,那枝頭就不曾低下。
一路上著急趕路的玉彼蒼與夜棄琴看著窗外雨勢很大的雨水,這心裏急得跟什麼似的,娘親的時間是等不了的,可是老天就是不讓他們走了。看著如此大的雨,夜棄琴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柔聲道:“夫君,你也不必太著急,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停的,今天晚上定是要在這兒休息一夜了,隻有等到明日一早雨停了才能走。”
喝了一口茶水,玉彼蒼將茶杯放在一邊,看著從屋簷上滑落的雨水,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夫人,你說這場雨是不是在為娘親哭泣?娘親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會就這麼的離開我們,夫人,是不是好人都不長命呢?”
聽到他的這句話,夜棄琴知道他在傷心,輕輕地將他抱著,下巴貼著他的頭頂,在他的耳邊輕柔的說道:“夫君,婆婆是好人,老天爺不會不長眼的,好人一定會長命的,婆婆已經是過百之人,這樣的恩德可是老天的賜予,如今老天要將她收回自己身邊了,婆婆這隻是到天上生活去了。”
聞言,玉彼蒼呆呆的聽著夫人的話,而後傻傻的看著夜棄琴問道:“這是真的嗎?娘真的是被上天召喚走的嗎?”
“當然是真的,婆婆那麼好的一個人,老天是要讓她過著原先神仙一般的生活去了。”夜棄琴輕柔的說著這些話,盡量的不讓他去傷感。
“叩叩叩,”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在聽到這聲敲門聲的時候,夜棄琴是一愣,可玉彼蒼則是等它在敲第二遍的時候,才起身將門打開。隻見進來的是玉重紗身邊的白衣使:“三老爺,這是主人讓我交給你的信,說是一切等您看完這封信之後再說。”
聽到這話,玉彼蒼看了看他,而後拆開信,仔仔細細的看著信上的內容,待到看完之後,玉彼蒼走到燭火邊,將信燒毀之後,看著白衣使道:“你回去告訴老四,這件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洛陽中的一切讓他小心的應對,家中的事兒他就不必操心了,若是三個月後他還沒有解決的話,那我便不會再等他了。”
“是,屬下明白。”得了回複之後,白衣使轉身便消失在了客棧之中。
看著白衣使離開之後,坐在一邊的夜棄琴看著玉彼蒼問道:“小重紗在信中說了什麼?怎麼讓你說出那樣的話來了?什麼叫三個月後沒有解決,就不再等他了?”
聞言,玉彼蒼走到夫人身邊,握著夫人的手,低著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夫人,老四不準備回去為娘親送終了。”
“什麼?”
“洛陽城中有變故,他現在走不開,若是在這個時候走的話,估計家中都會有危險。雖然我私心不想讓老四留在洛陽,但目前的形勢卻不得不如此,皇帝已經在暗中命人開始對玉家和夜家動手了,小重紗也分別派人送信給兩家人了,讓他們早做打算。”玉彼蒼想著信上的內容,他的心裏也在矛盾著。
聽完夫君的話,夜棄琴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哎,這所有的事情都集在一起了,小重紗的確是分身乏術,夫君,我不瞞你,有的時候我會心疼小重紗,當初的他小小年紀就支撐起照顧玉家與夜家的重擔,而如今古稀之年的他卻還在為著這些事情而費神,在這個年紀的他本是應該享享清福的。”
玉彼蒼看著夫人的眼睛,想著她的話,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這麼多年了,他一直在支撐著家中的一切,而如此為了讓後代不會像他一樣,他又在改變著這一切,老四雖說喜歡鬥嘴,也不經常回家,帶著弟妹四處遊玩,從前爹娘的生辰的時候,他也隻是送些珍玩字畫回去,也不曾寫過信件,但是我知道,他的心中永遠都是有玉家的,他不會讓任何人對玉家和夜家不利的。”
聞言,坐在一邊的夜棄琴眼眸中含著淚水,看著身邊的夫君,點了點頭道:“恩,夫君說的對。”
“咻”的一聲,一枚銀標從窗戶直直的射在了床柱上,隻見它的尾巴上還插有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