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死了,臨死的時候她與我說,讓我對你與你的家人說一句對不起,她的手上又多了一條無辜的性命。”李顯看都沒看玉重紗,盯著床上的娘親說道。
聽到李顯的話,玉重紗忍住沒有大聲叫喊的衝動,“嗖”的一聲走到他的身邊,一把揪著他的領子,將他拎了起來,盯著他的臉,咬著牙說道:“一句抱歉就能讓我的書桐活過來嗎?一句對不起就能讓琴兒的頭發變回來嗎?一次的懺悔就能磨滅她所犯的罪行嗎?啊?”
看到幾近瘋狂的玉重紗,李顯的心中也是一驚,在自己心裏這位叔父一向都是沉著穩重,處事不驚的那種,怎麼這次竟然這麼大的反應?
站在一邊的妖顏在見到宮主這般的時候,雖說心裏也覺得奇怪,但是他理解宮主,他知道宮主內心的痛楚,唯一能夠發泄痛苦的人竟然悄無聲息的死了,讓宮主怎麼能夠心甘?況且宮主如今已經做的夠好了,若是換做是自己的話,估計現在會將床上的武皇挫骨揚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看著宮主這般,妖顏也隻是站在一邊,一句話都不說。
“叔父,你這樣真的好嗎?”見此,李顯忽然覺得喉嚨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叫了叔父了。
當玉重紗在聽到“叔父”二字的時候,心中微微一顫,手上的力道也減輕了,但還是狠厲的看著他:“你叫我什麼?”
得到空氣的李顯就像是重生一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鮮豔的空氣,看著叔父仍舊冷漠的眸子,心中一顫,忍住要尿褲子的衝動說道:“你是隱太子的遺腹子,自然就是我的叔父。”
聽到他的話,玉重紗忽然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袖中的軟件已經握在手上,隻要他說出一點兒不好的話來,自己定會了結他的性命。鬆開手,將他放到了地上,盯著他問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用意。”
重新落地的李顯整了整衣衫,接著說道:“我自然是知道叔父的用意的,李顯在這兒答應叔父,定會成全叔父,但是顯兒請叔父答應顯兒一件事。”說完,李顯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見此,玉重紗明顯是吃了一驚,後退了一步,看著他道:“何事?”
“叔父,就算是母親做了再多的錯事,她也是我的母親,是我的生身之母,顯兒懇請叔父繞過我的母親,母親在臨死的時候很是悔恨她對書桐堂弟做的事兒,等到我登基之後,我會封書桐堂弟為忠義侯,另外還會封枯桐堂弟為孝節侯,享世襲之恩,寫入族譜。”李顯跪在那兒,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懇求。
當玉重紗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半邊露在外麵的臉,麵無表情的說道:“不必了,他們都是玉家的孩子,不會進入李家的族譜的。”
“叔父,”聽到叔父這麼說,李顯有些不解了,按理說讓孩子認祖歸宗不是父母所期望的嗎?怎麼叔父竟然不是這樣想的呢?
隻見玉重紗站在那兒,想了許久,最後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做的任何事情與你無關,你就靜靜地待在這裏,等著三天後穿上龍袍登上皇位吧。”說完,玉重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妖顏隨後也跟了上去。
地上的李顯在見到這樣的場景時,渾身一軟的癱在了地上,手上的汗水將地上的地毯都浸濕了,轉過頭看著床上的母親,心中暗暗想到:母親啊,你說的對,他不是我所能掌控的,我也控製不了他,看來這一切隻有全憑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