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進去吧。莫叫主人家等急了。”長孫無忌等了一會兒,說道。
聽到長孫無忌的話,夜焚琴回過神來,看著門頭上的兩個大字“深山”,點了點頭道:“恩,舅舅請。”
隨後,夜焚琴便跟在長孫無忌的身邊,進了這座深山之中的莊子了。
走進這座深山裏的院落,剛一邁進院門,原本想著外頭都是那樣的雍容典雅,想來裏頭的裝飾也是不差的。可是一進院子,入眼的竟沒有外表看起來的華麗,反倒是一片素淨,偌大的院子也沒有下人在一旁伺候著,院子裏也是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絲的人氣,這也就更別談什麼富貴了。不過仔細看這座院子,卻是幹淨的很,整個院子的地上倒是看不到一絲的灰塵,就連院子裏的花盆裏的花兒也是看不到一點兒的落葉,樹上的凋落的樹葉也更是找不到一點兒,整個院子看上去就是一片幹淨的所在,隻是這肅穆之氣太重了,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夜焚琴跟在長孫無忌的身後,慢慢的走著,看著舅舅的背影,夜焚琴的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滿肚子的疑惑,皺著眉頭,到底住在院子的那人是誰,竟能讓堂堂的長孫大人都是如此的謹慎。
突然,在一間屋子麵前,長孫無忌停下了腳步,側身站在門邊,說道:“進去吧。”
“恩?”夜焚琴疑惑的看了看他。
見她沒反應,長孫無忌依舊低著頭,說道:“不用害怕,進去自然就知道了,放心,舅舅不會害你的。”
聽到舅舅的話,夜焚琴想了一下,點了點道:“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總得要見見這兒的主人。”說完,夜焚琴也不等長孫無忌的反應,推門便進去了。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院子給人的感覺是肅穆與莊嚴,而裏頭的顏色卻一反外頭,夜焚琴剛一邁進去,便被裏頭的景象給嚇了一跳,沒想到裏頭竟然是這般的:首先入眼的是一抹明黃色,那帷帳、桌布、椅布,還有那窗簾竟都是明黃色的,亮晃晃的顏色;再者放眼望去,這裏頭竟然是用金絲線繡上的龍騰圖案,還有那桌案上拜擺放的器具也都是些稀世之物,甚至於有的隻有皇上才能用的;另外,那牆上的壁畫也絕非等閑之物,雖不似官宦人家的華美,但也絕不失那雍容之態。
看到這些,夜焚琴不免得有些懷疑了,住在這裏頭的到底是誰?從這裏外的裝飾來看,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忽然,腦海中一陣靈光閃過,夜焚琴的眸子不由得睜大,難道是他?
“咳咳咳咳……”就在夜焚琴自我猜測的時候,一陣咳嗽聲將她喚了回來。
順著聲音望去,夜焚琴看到了屏風後麵好像有一個人,沒有多餘的停頓,緩緩地便走了過去。
“咳咳咳咳……”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停了一會兒,而後便聽到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去,將煎好的藥拿過來。”
“是。”隨後就見一個小丫頭轉身去取藥去了。
就在夜焚琴躊躇著要不要走進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既然來了,就坐下吧,等會兒我吃完藥了,我們再聊聊。”
聽到這聲,夜焚琴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奈,便尋了個凳子坐了下去。
沒一會兒,先前那個小丫頭就將藥端了過來,站在那人身邊,服侍著他將藥喝下,沒說一句話,而後便退了出去。
此刻,屋內就隻剩下夜焚琴與那個人了。空氣凝固住了,夜焚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者是做些什麼來緩解這尷尬的局麵。
“坐近點兒吧!你坐的那麼遠,我可看不到你啊!”就在這時,那人先說話了。
聽到他的話,夜焚琴便往前坐了坐。其實早在那人咳嗽的時候,夜焚琴便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隻是夜焚琴有點兒不相信他竟會在這兒出現,難道不上朝了?
時間就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一樣,聽不到水滴的聲音,也聽不到鳥兒的歡語,更聽不到人聲的鼎沸。
“真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你還是當初的模樣,你長得真的像你的母親。對了,你母親的身體可好,還記得你母親自從當年生下三胞胎之後,她的身子一直就不怎麼好。也不知這些年怎麼樣了?我這個做哥哥的也隻能讓人去送些補品之類的東西給她補補身子,其餘的什麼也做不了。”隻聽見那人虛弱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夜焚琴坐在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神情,夜焚琴一肚子的疑惑,怎麼幾日不見,原先生龍活虎的一個人竟成了這般了?
“多謝皇上關心,家母一切都好,先前生孩子的虧空已經補的好多了,身子也比從前好多了。”
“恩。”隻見皇上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怎麼叫我皇上?你啊,就是太注重君臣之禮了,你可是大唐名副其實的公主,皇家的女兒。現在這兒又沒有外人,你應該叫我舅舅,我可是你的親娘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