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不單行一日過,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好的事情不會一件一件的來,但這不好的事情卻是會接二連三的緊跟著。這不,今日一早,天還沒亮,院子的花兒也還在睡眠中,就連打鳴兒的公雞都還沒有鳴叫,玉重紗與夜焚琴也是在睡的正香的時候,便被府上的丫鬟叫去了大哥那兒了,說是大嫂至今未醒,大哥守了一夜,也看不出原因,因此想請玉重紗前去看看。
隻見玉重紗剛邁進大哥與大嫂的屋子,便被屋內一陣香氣所吸引,怔愣了好一會兒,直到身邊的夜焚琴輕晃著自己,自己才回過神來,走到大哥身邊,看著大哥緊蹙眉頭的樣子,問道:“大哥,這是?”
聽到聲音,夜閑庭呆愣著轉過頭去,許是守了一夜的緣故,眼睛裏竟是血絲,沒有一點兒精神,看著大哥這個樣子,玉重紗的心裏也是不忍,一向風姿綽約的大哥竟成了這個樣子,看來情這一字,傷人傷的不淺啊!
見到來人,夜閑庭忙抓住他的手,慌裏慌張的說道:“妹夫,你快幫我看看水兒,水兒到底是怎麼了?昨夜我守了她一夜,也不見她醒來,為她把脈也沒發現異常,我,我,我……”
從未見過大哥這般,見此,玉重紗輕拍大哥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大哥莫慌,先讓重紗為大嫂把把脈。”
聽此,夜閑庭連忙起身,讓玉重紗為水兒把脈。一邊的夜焚琴見到大哥這般,這一刻自己心中才明白,大哥對大嫂的情意遠遠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簡單,原來大哥早就情根深種,也難怪二十年前爹爹要為大哥尋了一門親事,大哥就是不肯,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大嫂。隻見夜焚琴走到大哥身邊,輕輕握住大哥的胳膊,安慰道:“大哥不必擔心,重紗的醫術很是要好,一定能夠醫治好大嫂的,大嫂定不會有事兒的。”
聽到妹妹這麼說,夜閑庭轉過頭看著妹妹的眼睛,點了點頭道:“恩,但願如此。”
這二人在這兒相互的安慰,殊不知在一邊為大嫂把脈的玉重紗的臉色已經越來越不好看,隻見玉重紗收回了手,眉頭緊蹙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夜閑庭見他收了手,忙俯下身子問道:“怎麼樣?”
聞言,玉重紗皺著眉頭說道:“想必大哥早就已經知道大嫂的狀況,隻是不願相信罷了。”
“什麼?”其實夜閑庭早就知曉水兒這般是為何了,正如玉重紗說的那般,是夜閑庭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這才有了玉重紗再次把脈之事。
玉重紗與夜閑庭在這兒打著啞謎,聽得一邊的夜焚琴是一頭的霧水,見此,夜焚琴走到玉重紗身邊,問道:“重紗,你們在說什麼啊?大嫂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哥你這又是怎麼了?什麼叫知道了卻不願知道啊?聽得我都糊塗了。”
聽此,夜閑庭的腿忽的一軟,連著後退了幾下,直到梳妝台擋住了他後退的身子,夜閑庭在站穩了腳步,看著床上的人兒,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這一刻,夜閑庭看著躺在床上像是睡著的水兒,淚水猶如決堤的黃河一般,瞬間模糊了雙眼。
長這麼大,夜焚琴還從沒見過大哥這般,驚得站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大哥。見此,玉重紗走到琴兒身邊,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大嫂已經不在了。”
“什麼?”聽到他這話,夜焚琴猛地掉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他這是在說什麼?
“你這是在說什麼?什麼叫大嫂不在了?昨日我還與大嫂聊了一天的話兒,怎麼今日大嫂就不在了,你這是在胡說什麼啊?不,不,我不信,我非要親眼看看。”話還沒說完,夜焚琴睜開玉重紗的手,跑到大嫂身邊,剛伸手觸摸到大嫂的手,便已經感覺到涼涼的,看著大嫂那熟睡的容顏,夜焚琴怎麼都不願相信大嫂不在了。漸漸地,夜焚琴的眼眶中噙滿了淚水,坐在大嫂的身邊,看著大嫂。
站在身邊的玉重紗見此,連忙將她抱了起來,緊緊的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裏,見她這般難過,自己的心裏又何嚐好受,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輕聲的說道:“琴兒,要哭就哭吧,哭出來也就好了。”
玉重紗懷裏的夜焚琴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裏來回轉,硬是不願讓它流下,她不願相信,不相信大嫂不在了,不相信。
就在這時,呆愣在旁邊的夜閑庭步履艱難的走到了水兒的床邊,跌坐在床沿邊,看著她“熟睡”的麵容,夜閑庭淡淡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有些話要與水兒說一說。”
“大哥。”聽到大哥的話,玉重紗懷裏的夜焚琴抬起頭來,看著大哥這般的模樣,她擔心,擔心大哥會做出什麼事兒來:“大哥,你可以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身子啊,你還有洛書要照顧,還有小兒子要找回來啊,不然大嫂會,大嫂會,大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