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淥水不顧自己已經快要臨盆的身子,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門口,帳篷被掀開了,隻見門口站了一個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看著看著,淥水的眼淚便不聽話似的滴落了下來。
那人想到自己回來,她會笑,會開心,會激動,可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哭泣,忙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擦拭她的眼淚,心疼道:“怎麼了?是不是他又踢你了?將你踢疼了?還是你身上哪兒疼了?要是疼的話,我們趕快去找爹。”說完,那人便要將淥水抱起來,送到玉重紗那兒去。
“不。”就在要出門的時候,淥水攔住了他,吸了吸鼻子,語氣之中帶著哭腔說道:“玉舍,我沒事兒,你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夜焚琴的妹妹夜棄琴的雙生子中的二弟——玉舍,五年前與淥水成親,結成連理。不過因為淥水在十歲那年中了毒藥之後,便留下了後遺症,很難懷上孩子。後來玉重紗知道了自己的女兒不能做母親,很是難過。便決定看遍所有的古籍,跑遍所有的名山大川,攀岩上所有的懸崖峭壁,終於找齊了所有的藥材,幫淥水調理身體,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終於讓淥水做了母親,自己也能做祖父了。正是因為這個孩子的來之不易,才讓這家人對淥水的這個孩子是如此的重視,生怕她有任何的閃失。
隻見玉舍在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謹慎的看著她,生怕她是怕麻煩才故意說自己沒事兒的。
看到他眼神的意蘊的時候,淥水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鄭重地說道:“玉舍,我真的沒事兒。”
再次聽到這話的時候,再看看她的表情,玉舍便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兒,輕輕將她放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淥水,若是有事兒定要說,知道嗎?我不走了,就在你身邊陪著你,還有孩子。”
看著他被風吹的有些黑的臉,淥水很是心疼的摸著他的臉,心疼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感受到臉上的溫暖,玉舍順勢伸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裏,柔聲道:“不苦,隻要想到你,就不苦。”
一邊的夜焚琴看著這兩個孩子如此的恩愛,心裏也是暖暖的,掏出絹帕輕輕擦拭了眼淚,正準備走出去的時候,便聽到玉舍的聲音響起:“娘。”
隻見玉舍站起身來,走到夜焚琴身邊,接過夜焚琴手上的衣服,說道:“娘,這些衣服我來洗,您就在這兒與淥水說說話。”
“哎,你……”夜焚琴還沒來得急說話,手上的衣服便已經被他拿走了,眨眼間的功夫,玉舍便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孩子。”見此,夜焚琴隻有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女兒的身邊,看著那門口笑道:“淥水,你真是找到了個良人。”
聽到娘這麼說,淥水的臉紅的更厲害了,低著頭說道:“娘,您這是在說什麼呀!”
聽到這聲,夜焚琴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了看淥水,隻見淥水的臉頰紅通通的,就像那草原上的紅太陽一般,煞是可愛。見此,讓已經將近不惑之年的夜焚琴,心裏又產生了一種挑逗的心情,也不管那人是自己的女兒,還是什麼的,故意說道:“娘是說,娘的好女兒找到了一個好夫婿,一輩子享清福了。”
“娘……”聽到娘再次這麼說,淥水的臉現在已經堪比燒開的紅鐵了,滾滾燙燙的。突然,淥水看到了地下有一封信,疑惑的撿了起來,眸子頓時一驚,這,這,這,這是?
夜焚琴還以為她是被說的不敢再說了,人都已經僵在那兒了,剛準備再次挑逗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她的姿勢有些不對,連忙走了過去。隻見淥水的手上拿了封信,而自己記得淥水的屋子裏應該沒什麼信件的啊!再仔細一看,夜焚琴心中一驚,這是……
隻見夜焚琴一把奪過信件,看著淥水驚愕的眼神,握緊她的雙手說道:“淥水,你不必擔心,這件事有我和你爹去處理,你不必擔心,我們這麼多的風浪都過來了,還在乎這一點兒小風浪嗎?恩?”
原本還處於震驚狀態中的淥水在聽到娘親這番話的時候,呆呆的回過神來,看著母親那堅定地眼神,心中也頓時安定了許多,定了一下神,說道:“恩,娘,你說的對,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我也該放下了,畢竟那件事要是說起來的話,她或許也是個受害者。”
“不,淥水,你錯了。”隻見夜焚琴在聽到淥水這麼說的時候,立馬回絕了她,看著她的眼睛,義正言辭的說道:“淥水,娘不允許你這麼想,她不是受害者,她是加害者,無論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都不應該對一個孩子下手,而且還讓你差點兒就做不成母親,她所犯下的罪孽自有她自己來承擔,你必須明確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