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咬著舌尖,輕微的痛楚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假象。
第一次在夢中相見,那時龍文牧的確以為都是虛幻。但是這次不同,虛幻的東西打破了夢境與現實的界壁,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這裏。
滿心的驚疑和困惑,龍文牧對別的不了解,但有一件事還是明白的,那就是這女子的出現必然跟自己有關。
第一次出現在自己夢裏,第二次出現在自己眼前。兩次出現都隻有自己察覺,換句話說,這是衝自己來的。
但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女子又是誰?至少在進遺跡之前,無論在雲軒國的隊伍裏,還是在天月國的隊伍裏,他都沒有見過類似的人。
全都沒有頭緒,但又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想要探清真相的衝動在心裏激蕩,既然如此,也隻有追上去看看了。
龍文牧大步走向前方禁製,他的舉動立馬就引起了天鶴等人的注意。
“龍師弟去哪兒呀?難不成現在想去試試?”
杜天明幸災樂禍。本來天鶴都已經叫停了,今晚可以不去闖禁製了,讓這小子逃過一劫。結果不曾想,龍文牧非但不聽,還自告奮勇的往禁製那邊去,那杜天明可是樂於見此。
“龍小友這是何意?”天鶴問。
“前輩勿怪。我對此地禁製還有些疑問,想去看看。前輩等人盡管去休息便是。”龍文牧頭也不回的說,腳步不停。
雲嘉跟在他的身後。
“天色已晚,何不等到明日?”天鶴倍感疑惑,因為龍文牧此刻的舉動太過突然。
龍文牧仿佛沒有聽見,隻是越走越遠。
“哼。”杜天明冷哼道,“師尊給他台階下,但這小子好像不領您的情。他既然想試,那就讓他去試試看也好。”
早就看龍文牧不順眼了,他若是在闖禁製時候受個重傷,又或者直接死在裏麵那就大快人心了。
秦靈有些急迫,在她印象裏,龍文牧應該是挺穩重的人才對,怎麼突然想去冒險了?
“他們兩人都過去了,若是他們有個萬一,恐怕不妥吧。”秦靈向天鶴提議。就那兩人去,不管他們的話太危險了。
天鶴捏了捏胡須,無奈的點頭:“也罷,休息之事晚些再說,去看看吧。”
當即領著天月國的人跟上龍文牧的腳步。
再往前走,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妖力的波動了,這就表示已經距離禁製很近了。
“龍師弟,你獨自冒險就是,若是把雲嘉公主卷進去,你怕擔待不起吧。我看雲嘉公主還是跟我們在一塊兒的好。”杜天明隔著幾十步的距離跟在後麵喊道。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擔心。”雲嘉與龍文牧走在一塊兒,毫不猶豫的拒絕。
杜天明咋了下舌。就不明白了,雲嘉為什麼非要死心塌地的跟著那家夥,那家夥到底有什麼好的。
龍文牧又走了幾步,腳步突然頓住,同時拉住身旁的雲嘉。
剛剛女子幻影消失,應該就是在這個方向。
伸手緩緩朝前,撥開霧氣,但當手伸到某個距離的時候,突然像是觸及到了什麼阻隔。手掌無法再向前伸,一層層漣漪般的波紋自手掌處朝著四周虛空擴散。
“有屏障……”龍文牧眉頭深陷著自言自語。
肉眼看不見,但此處確實有一層屏障屹立在這裏,將前後隔絕開。
“依我看,這屏障沒有反擊之效,但想要攻破,卻是千難萬難啊。”天鶴已經來到龍文牧的身邊,同樣用手指點在屏障上。
他手指上隱隱用力,但屏障沒有任何被撼動的跡象。依照天鶴的經驗,想要攻破這層屏障,以天妖師之力恐怕都難以做到。
這麼堅固的屏障,怎麼會屹立在此?
龍文牧順著屏障邊緣,連續施展幾次瞬身。以他的速度,短暫間已經躍出近千丈的距離,但依然沒找到屏障的邊緣。當回到原地的時候,表情變的更加凝重。
“怎麼樣?”雲嘉見龍文牧去而複返。
“不見邊緣,範圍很大。”龍文牧說。
這層屏障不知幾許高,不知幾許寬,或者說,屏障就像一個碗形倒扣在此間。
籠罩的範圍不詳,但想要繞過去恐怕很難。
這還隻是其次,最讓龍文牧心疑的是,這種屏障的存在,一般是為了守護某種東西,那這裏麵,會是什麼?
這麼去想,又有點心有餘悸。剛剛那人影的出現,就仿佛是在冥冥中為自己指引著什麼,難不成是特地指引自己過來的?
各種思緒就像纏繞在一起的線團,難以理清。
“龍師弟幹愣著做什麼,既然你是頭陣,不快想點辦法?”就在龍文牧思緒萬千的時候,杜天明催促道。
杜天明冷笑頻頻,他諒龍文牧也破不開此處禁製。
龍文牧覺得這家夥真就是屬蒼蠅的嗎,叫喚起來簡直沒完沒了。
“天鶴前輩可有破禁的辦法?”龍文牧問天鶴。
天鶴徐徐搖頭,也在沉思:“強攻無用,以我的力量恐怕也無法強行突破。別的禁製還好說,這類防禦型禁製,我亦是沒有好辦法。如今,隻能看看能否另辟蹊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