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君小聲對慕環真道:“你可別告訴我,你早已經猜到,我們會坐在忘思鈴的旁邊。”
慕環真含笑說道:“我怎麼會猜得這般準?其實我是算的。”
“算的?怎麼算的?”常念君不解。
“這場聚會,是我大哥幫著公孫先生一起策劃的。所以場景圖我無意中看過,每個區域對應著每一類的客人,而我們這類客人的座位,正好在五毒教的旁邊。”慕環真回答說。
“我們這類客人?我們屬於哪種客人?”常念君又問。
“沒有門派,卻又是有身份的這類客人。”慕環真說道。
常念君和慕環真正說著話,一個女孩從丐幫幫眾那邊起身,徑直向常念君走來。
女孩之貌,令人醉心;女孩之美,冰清玉潔。她一步一踏,淩波微步,羅襪生塵。明明隻是瞧在眼裏,卻仿佛嗅到一陣迷人的清香。這種感覺,可令西湖沉魚,能使塞外落雁。
好俊的臉蛋,好婀娜的身段,就算比起忘思鈴,也是毫不遜色。
女孩走上前,拍了常念君一下:“嗨,原來你也來了呀。”
常念君卻想不起她是誰,問道:“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哈?你竟把我忘了?”女孩有點意外。
“我們……認識嗎?”常念君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天工青龍的拜劍大會上,我們兩個握手為證,承諾以後就是兄弟。你全忘了?”女孩有點生氣了。
“我當然沒忘,可是當時,我是與一名丐幫的女弟子作的約定,並不是你……等等,難道你是,雲修月?”常念君話說到一半,這才仔細觀察起了女孩的眉眼,不禁驚呼起來。
“你雖然記得這件事,結果卻認不出我了是嗎?”雲修月無奈地搖搖頭。
常念君記得,那次見雲修月,她還是素麵朝天,灰頭土臉,衣衫也有點破爛。他對雲修月的第一印象,便止步於此。
可是現在的雲修月,妝容精致,衣裙整齊,曾經一身的土氣,已經盡被洗去,全然是個不比忘思鈴差的美人兒。
常念君不好意思地說道:“原來我竟與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做了朋友,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你來。”
雲修月“咯咯”笑了:“我隻是換了件衣服,戴了點首飾,你就認不出我了。你這眼力,虧你還是驚風刃的得主。”
誇讚女孩的美貌,無疑是一件令女孩開心的利器,簡單易學,屢試不爽。
“雲姑娘,別來無恙。原來你竟成了念君的兄弟,而且他有你這個兄弟,還在有我這個兄弟之前。”慕環真說道,他與雲修月,也算是舊相識。
“慕三公子,好久不見。原來你也是念君的兄弟,那麼,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了。”雲修月笑道。
她笑起來,真是好看。
“這個當然。”慕環真點點頭。
“雲姑娘,你這般國色天香,為何在拜劍大會上,是那般……樸素的打扮?”常念君忍不住問道。
“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兄弟,”雲修月回答道,“因為當時是作為丐幫弟子參加拜劍大會,所以裝扮要能代表丐幫的形象。所以你那時見我,是那個樣子。”
“雲姐姐!”雲修月的師妹跑過來,“你老待在這邊幹嘛,胡長老有事找你!”
“好吧,”雲修月隻得和常念君和慕環真道別,“常兄弟、慕三公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聊。”
“慢走。”常念君、慕環真拱手說道。
送走了雲修月,慕環真小聲對常念君說道:“你要不要去和忘思鈴搭個話?”
常念君搖搖頭,苦笑道:“人家可是剛剛沒了未婚夫,我聽說,她心情苦悶著呢。”
“也罷,我們就好好享受這場聚會。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有憂愁明日憂。”慕環真端起酒杯,仰頭一口。
常念君點了點頭。
菜也算好吃,酒也算好喝,人也算熱情,話也算投機。
雖然如此,常念君還是時不時地往忘思鈴那邊投去自己的目光。
她眉眼低垂,不多言語,看得出,她仍未走出悲傷。
萬麟山莊的主人公孫玉麟,想來也是個大人物,能請到這十幾桌的名流人士,實屬不簡單。
萬麟山莊的東北角設著遊戲,有不少人在那邊聚集玩樂。也許是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忘思鈴也走了過去。
“環真,我們去那裏看看。”常念君忍不住就要跟去。
忘思鈴現在在玩的遊戲,常念君和慕環真也加入了進去。這遊戲叫“執筆繪心”,十名玩家先共同觀察一幅畫,半刻以後,將畫收走,玩家要憑記憶將這幅畫臨摹下來,誰臨摹得最像,誰就贏得了冠軍。
古往今來,的確有些人天賦異稟,一篇文章看完,可以做到過目不忘。可是,仿畫不同於背書,就算記得畫作的樣子,沒有足夠的畫技,也是不可能臨摹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