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校門口又來了兩輛車,下來的人都是臉色刷白,滿頭是汗。
教務主任一看來人,當下一個晴天霹靂,臉色唰地變得和見鬼一樣,腿都站不住,心中萬念俱灰,“居然是真的,居然真的叫來教育局的領導,完了……”
“張市長,怎麼親自來了,天大的事情打個電話就行了啊。”教育局的領導連忙擠上來,點頭哈腰。
張市長一臉嚴肅,把教育局的人領到王不負麵前,介紹:“這位雲潤何總的朋友,他的家人就是這位小姑娘,早上被學校的老師攔在外麵了,好像是沒交助學費的事。二中的教務主任死活不讓她進去。”
來的教育局領導都是人精,知道張市長是什麼意思,個個都痛心疾首、羞愧難當的摸樣。
“咱們二中可是重點中學啊,居然幹出這種事情來。”
“我們開會的時候三番五次禁止亂收費,這些學校領導的膽子真是太大了。”
“王先生,這次真的是我們督查不力,您有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
王不負對這場麵說不出的厭惡,心說:要不是你們縱容,能有現在的局麵麼?
他當然不會把話說死,“我現在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能讓我家瓷瓷能安心在二中學習。還有,我不希望她因為這件事情以後受到任何影響。”
教育局幾個領導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其中一個領導說道:“學校亂收費、特別是在九年義務教育階段亂收費是我們嚴令禁止的。今天的事情我們一定會查個明白。二中所有主要領導先停止職務,視他們違規的嚴重程度,給予開除教師隊伍乃至刑事介入的懲罰。張市長、王先生,你們看怎麼樣?”
“你們看著辦吧。”王不負一點也不開心,這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仗勢欺人罷了,沒有本質的區別。
要是這件事情發生在14年後,不用等到他出場,學生們就紛紛發微.博把這事炒成了熱點,引起媒體介入了。哪像現在,要不是他,不知道多少成績優異的學生會因為無力支付一個學期四千的昂貴費用,被迫從二中轉到別的中學。
像是夏瓷,要是到了所謂的七十九中,會變成什麼樣子王不負簡直不敢想象。
他沉著臉,拉著夏瓷和羅彩球重新往學校走。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這樣促進社會公平的工具,提前出現在這個時代。
張市長跟在後麵,教育局的領導趕緊亦步亦趨。
堵在校門口的老師們這時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學生們早就一擁而入,把一個滿頭虛汗的教務主任扔在了哪兒。
教務主任一臉哭喪,幾分鍾前得意摸樣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領導,你們聽我解釋。現在學校想要提高師資力量,更好地提高學生成績,但是教育撥款不夠用。我們不敢老去麻煩你們,所以才自作主張的……幾位領導,到我辦公室去喝口茶聽我慢慢說,好不好?”
“茶先不喝,你的職務目前暫停,把二中的校長叫出來。”教育局的領導說。
“我建議查下給二中的教育撥款。”張市長冷笑。這矮胖禿頭剛才不給麵子,那現在對不起了。混官場的都懂,隻要一查賬,那就是把人往牢裏整。
教務主任天旋地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萬念俱灰,喃喃說:“我知道我在做著整個教育係統最肮髒、最黑暗的事,但我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愛護著這個學校啊……”
王不負不管旁邊的爛事,向著夏瓷說道:“去上課吧,在學校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回來和我說。我不會笑你的。”
很多小孩在學校受了欺負後,因為愛麵子所以不敢和家人說。王不負就怕這個,他懷疑夏瓷這幾天因為沒交助學費,在學校裏麵受了委屈,隻是回家沒說。
“守護靈,謝謝你,又打敗了一個被不可明說之惡附身的人。”夏瓷眉開眼笑的,完全不知道王不負在擔心什麼,開心得不行。
“我下午來接你。”王不負說。
等他的眼睛從夏瓷纖細的背影上移開,發現之前還不可一世的教務主任,居然癱坐在地,不但沒了骨頭,還沒了骨氣,涕淚橫流。
王不負沒興趣留在這裏看這種東西的下場,他的時間很寶貴的。
羅彩球卻拉住了他,輕輕說道:“今天……謝謝你了。我會努力和夏瓷做朋友的。”
“嗯,去上課吧。”
“周六我們告別之後,我回家想了想,覺得你和夏瓷生的小孩子挺可愛的。”羅彩球低著頭,扭捏了半天,鼓足勇氣說:“我想通了,沒關係的,我也可以和你生一個的……”
說完,這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就轉身跑了。
“你給我去找夏瓷要生理衛生課本看!別整天胡想!”王不負差點跌倒,在她背後大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