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申公豹出了蓬萊島碧遊宮,本想就此遠遠逃走,且隱伏到事情塵埃落定再說,可又是於人間富貴放不下,正欲秘密回朝歌城收拾一番再走,而後幾番變故叫他措手不及又亂了心神,一時也不知道是逃還是不逃為好了,這般兩走兩回搖擺不定,直到被西北那攜天地的劍氣徹底嚇住,才拿定了主意,既是逃不掉,還是秘密先回朝歌城。
入夢之人孟江南因那赤精道人一番變故好似耗費了大量心神,而今仍是渾渾噩噩,這般心神散漫間跟著申公豹也回到了朝歌城,看著眼前雄壯的朝歌城,入夢之人孟江南的口中又不由說了一句“萬般雄壯也都將消磨於時光長河中啊。。。”這般稀奇古怪的話孟江南自己也不知為何要說。
“哎!大姐她也妄自大膽了啊,占據了人軀還做那食人勾當,真是糊塗啊!不說闡教的那些師兄們,便是截教道友見到豈是能視而不見的。”申公豹騎在黑斑豹上搖頭晃腦的喃喃說道,這一路雖說匆匆趕來,也是聽到不少事情,流傳最廣的便是於民間流傳那妖妃蘇妲己偷竊孕婦、吞食嬰兒之事,這般惡行真是叫朝歌城權地內的百姓再也忍無可忍了,如不是那人主又補封下的各路王室伯候鎮壓著,怕是不用西岐姬發薑子牙一幹打來,這朝歌城權地之上的百姓就以反了。
申公豹聽到蘇妲己吞食嬰兒之事就知不好,人族萬萬載底線就是不被它族當成口糧,觸碰了這般底線定會遭到瘋狂反擊,也是猜想到必定會招來哪路的仙山高真,如闡教師兄們借此更可助薑子牙直破朝歌城,如不是聽到民間還在咒罵那蘇妲己和帝辛,申公豹已是又想轉身離開了。“隻是這般那帝辛為何還護著大姐,是為了那般謀劃還是真被大姐魅惑了?”申公豹聽說了三霄姐妹攻入朝歌城之事,如不是朝歌城人主相護,那蘇妲己早已死於三霄之手了,如是按瓊霄所言,一切都是鴻鈞老祖和朝歌城人主他等謀劃,可而今看來這大姐蘇妲己已是沒有多大作用了,為何帝辛還護著她,這般叫申公豹很是迷惑。
晃晃悠悠,申公豹已是到了朝歌城的迎鳳門,因那三霄之事,而今進出城門檢查是更嚴格了。
“罷了!還是不見那朝歌城人主為妙!”申公豹又取出了夜影鬥篷,這一路上左思右想,雖麵見那朝歌城人主能得到許多消息,但更是會被卷進其中在難走脫。
申公豹的國師府就是東市靠近主道之旁,且進城沒多久,那原本很是顯眼的鹿台已是倒塌成了一處廢墟,申公豹看著那鹿台廢墟忍不住的直撇嘴,這鹿台被三霄姐妹摧垮他也聽說了,千丈高台於雲霄那般入聖之人手中自是不算什麼,可這千丈高的鹿台卻是處在朝歌城內、人間之主的眼皮子底下呢,那帝辛為何沒有阻攔,真是因為皆是謀劃?申公豹搖了搖腦袋,自從瓊霄那偷聽諸般秘密,而今他患得患失間也是理不清了,但看著這般鹿台廢墟更叫他堅定了莫要再卷進去其中的念頭,為何?因為催破這千丈鹿台的入聖之人雲霄也身死應劫啦!“哼!成了聖人又如何,不懂變通隱忍,不知審時度勢,成了聖道不也是隕落了!”申公豹撇嘴說道,隨後潛伏進了自己的國師府。
國師府內還如往常一般,除了美麗的侍女再無旁人,申公豹他一半路國師自是不會招攬家將護衛那些無幹的人。
隱了身形的申公豹過了二門到了一處密室,密室內一個五短身材的小矮子正摟抱著兩位漂亮的侍女在喝花酒,但見這小矮子不過四尺,麵如土色,如此也就罷了,更是五官生的也甚是醜陋,尖嘴猴腮一副頑劣相,如是闡教等人在定是認得這小矮子是誰,不錯,正是那從西岐城逃走的懼留孫之徒土行孫是也。
申公豹呲了呲嘴,這土行孫於自己國師府內倒很是享受啊。
“疾!”申公豹也不現身,先施展法術迷暈了土行孫身旁的兩個侍女,他這般歸來自是不想被人知曉。
“誰?哪個膽敢善闖殷商國師府?真是不知死活!”土行孫正張嘴等著身旁的侍女喂酒喂肉,卻見兩個侍女一時昏倒,忙的抽出隨身镔鐵棍,下半身更是以鑽入土中。這般土行孫如此謹慎也不奇怪,自於那西岐城害死了薑子牙,這天地哪還有他立身之處,回師尊懼留孫的夾龍山自是不敢的,便是那西北兩地也怕被楊戩哪吒或者那闡教諸般師伯師叔尋到,而去朝歌城權地,一來人生地不熟的,再者自己終歸做過西岐先鋒將軍,這殷商之人豈能容自己,如此往東南晃晃蕩蕩,未想到卻是碰到了正為殷商尋招散修高真的申公豹,如此二人見麵,臭味相投自是一路人了。
“師侄這般倒是享受!”申公豹見室內在無旁人,才脫了夜影鬥篷顯出身形。
“我道是誰,原來是申師叔您歸來了。”土行孫見是那申公豹,才斂了土行術收了镔鐵棍,很是知趣的上前為申公豹拉開座椅,而後問道“申師叔這般歸來怎的還隱了身形,嚇小侄一跳!”
“這般隱了身形自然是有原因的。我離開這些時日,朝歌城內可是生了甚事?”申公豹看著昏迷的兩位侍女有些心癢癢,他雖是修行幾千載,於這人間絕色之喜好堪比珍寶,但而今為了隱藏身形也隻得先忍一時了。
“發生了甚事?”土行孫被申公豹問的一愣,他自到了申公豹這國師府也不便外出,更是有美人美酒伺候著他也不想外出,於外麵發生什麼事自是不大清楚的。“對了!前些時日截教三霄打到了朝歌城,聽聞鹿台都被打碎了,更是聽說胡喜媚胡娘娘也被三霄殺死了,如不是人主親自出手怕是蘇娘娘也要被那三霄殺害了。”土行孫忙的將從侍女那偶爾聽到的傳聞說了出來。
“你啊!”申公豹不屑的瞥了土行孫一眼,於先前所問也沒抱多大希望,這土行孫比自己還貪花好色,如此懼留孫師兄怎會收他為徒的,不過轉而想到懼留孫已是墮入邪魔,如此看來也真就該如此了。
土行孫伸出一尺多長的胳膊摸了摸頭,傻笑幾聲,而後接著說道“對了申師叔,那王宮內的蘇娘娘已是遣人來尋您好幾回了,我也不好出麵,自是沒敢代您答應。”
“這般我以知曉。”申公豹自是知曉那大姐蘇妲己正在尋自己,可而今先要謀些退路再說,申公豹想了想說道“師侄可否知曉那薑子牙並未因你而死去?”
土行孫聽到薑子牙三字,微微皺起眉頭,麵貌更顯醜陋起來,小聲嘀咕道“知道又能如何,那薑子牙薑師叔倒是也死過一回,不過仍被師尊師伯他們救活了。可。。。可那次是。。。是我。。便是薑師叔又活了又能如何,而今那西岐之人和闡教門人恨不得殺了我啊。”
“如是那薑子牙和西岐諸人不在怪你,你是否願意回去?”申公豹問道。
土行孫連連擺手說道“那西岐之人和闡教門人恨我入骨,那殷郊殷洪幾個更是要殺我後快,豈是會不在怪我。便是薑師叔不在怪我,我且是不敢回去的,也不會回去的。於師叔您這裏有吃有喝的,師侄豈是會舍棄師叔您而去!”
“哼!知道便好,且幸虧你未回去。”申公豹見土行孫真不敢在回西岐薑子牙那裏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按他盤算,這天地殺劫已是無處可躲,隻能選擇一方了,如此有三種選擇,其一繼續當自己的殷商國師,以朝歌城人主帝辛為靠山,其二歸降於西岐,屈居於薑子牙之下,不管最後勝負如何且有諸般師兄頂著,其三便是同懼留孫師兄那般也轉投佛陀,至於邪魔不邪魔的,隻要自己不死也是不重要了。而這三個選擇中,如是瓊霄所言都是真的,鴻鈞老祖真要俱滅此間修行仙法之人,那不論在朝歌還是歸順於西岐,都難逃一死,唯第三個選擇且還能搏上一搏,可如是瓊霄所言並非都是真,事情如靈寶師叔所言那般隻封一部分修行之人,那同懼留孫師兄一般轉投佛陀反而最是下下之選了,待鴻鈞老祖和師尊等人歸來叛門叛教怕是沒有好結果,反而歸降西岐倒是上上之選,但要自己屈居於薑子牙之下,申公豹自是不甘心的。既是土行孫不在回西岐,申公豹又拉不下臉麵,如此倒是也斷了他第二選擇之想。
“你於懼留孫師兄可否還有聯係?”申公豹也不理土行孫那疑惑的神情繼續問道。
土行孫訕訕回答道“離開時師尊倒是給我個聯絡之法,隻是。。。隻是我害死了薑師叔,哪裏還敢在聯絡師尊。”
“有聯絡之法便好。告訴你,而今懼留孫師兄已是轉投西方佛陀之教,於那薑子牙不在是一路人了,如此你還怕些什麼。”申公豹暗自點了點頭,有這土行孫,自己倒是可以試探試探那第三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