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計劃一年足矣。”柳謙低下頭又是微微撇嘴“如今這汝州城外城牆就西麵破損最為嚴重,如今兩月工期已是完成一半。至於南北兩麵外牆少許加高加固就可,東麵之牆卻是尚好。那護城河隻需南麵疏通徹底,引來那汝河之水,東西北自然會被灌滿。”
“一年,怕是時間不允許啊。”王鐐看著低下頭顱的柳謙“你可知那關東諸地皆以淪陷,那逆賊王仙芝在那淪陷之地大肆挾裹人馬,已有數萬之重。這等逆賊有此實力必然不會老實呆於一處,而吾等汝州正是他等入侵關內的必經之地,所以這工程進度必須加快。”
柳謙抬起頭看了王鐐一眼,又俯身低下道“可是如今人手就這般多,已是日夜趕工了。”
“那你就在於周邊村莊去征調些民夫,不管那十四以下還是六十已是,隻要是人,婦孺也可。吾等必須早日將這汝州城修補完好,一年時間太長,半年都是長了。”
“可這汝州城周邊村莊確實已無可征民夫了,而那老弱婦孺征來又有何用。更何況,更何況前些時日過些官軍。。”柳謙小聲頂了一句。
“在無用也比一個沒有強,不必多言,按吾說的去辦吧。”王鐐見那柳謙竟然頂撞自己,甚是不快,揮手就要他下去行事。
那柳謙雖是暗中生氣也是無法,官大壓死人,更何況刺史對司戶,待他剛邁出大堂,那王鐐聲音從後追來“對了,如今這修補城池的款銀在何處?’
柳謙隻好轉身“稟大人,那款銀董大將軍以是交於吾等司戶衙門,一應用時需董大將軍點頭受印才可取耗。。”
“奧,如今那董將軍已是將修補城池之事交於吾手,你今後又要忙於征丁,還是把那款銀交給刺史府衙吧。”王鐐眯著小眼說道。
“這,這怕不是要通知董大將軍一聲吧?”柳謙弱弱的回了句。
“哼!就按吾說的辦,你速速交結了快快去周邊村莊征調民夫才是要緊,其它莫需多問。”王鐐說完也不看那柳謙轉身回了屋內。
柳謙回了司戶衙門,叫來小吏吩咐一番,將那款銀交出後恨恨的坐在桌後:哼,不識五穀的蠢貨不就仗著有個當宰相的兄長嗎,吾要有此助力豈會在這汝州當個刺史。
卻說自那王鐐掌管修補城池之事後,孟江南等勞役卻是苦不堪言,不說三更就把眾人叫起趕到那山中趁著星光也要開山取石,就是這挖那護城河的也要在月光下下水挖泥。這些還都算了,天天如此強度的勞作眾人也是習慣,但那夥食卻是日漸苛刻,開始的白麵蒸餅變成半個乃至有也沒有了,鹹菜頭也是不在分發,至於那蔬菜湯中加了把麵粉,寡寡淡淡的每人也隻能分到一碗。
大強度勞作又是吃不飽,更是缺少鹽巴,哪還有得力氣,不過短短幾天孟江南等人以是虛弱的走將不動,既是如此那王鐐王大人卻是親自監工,日夜不休的趕著進度,由此每天都有勞役傷亡。
孟江南李大壯正是當吃的小夥子時候,如此這般,孟江南已是餓的兩眼昬花,那李大壯也是撿到什麼都往嘴裏塞,實在卻是無法。
趁著散工之時,孟江南慢了幾步走在最後,於那監工小吏塞了一兩銀錢。
“大哥,我等實在已是受不住了,這裏有一兩銀子,煩大哥幫著買些幹餅鹹菜頭。”孟江南可憐巴巴道“也不求大哥多少,能保證二人性命的東西就行,餘下的錢就當孝敬大哥了。”
那小吏掂了掂袖內的銀子,點頭應了,低低於孟江南道“而今是那王大人管事,我等也是不忍見爾等餓死累死,卻也是無法。”
有了那一兩銀子這監工小吏時不時帶些幹餅鹹菜頭私下補貼,才保住了孟江南二人的小命。
就是如此,一千多的勞丁半個月已是減員一百多,那前去石場的路上時常可見倒下再也起不來的屍骨。
進度眼見放慢,那監工的總官實在看不下去,去那董大將軍處去告了一狀才平複了此事。
此期間眾人吃不飽,哪有力氣幹活,本來八月就該完成的西外牆遲遲沒有完工,至於其中的緣故誰也說不清,隻聽說那董大將軍持著長劍砍了王鐐的一遠方親戚。
正是一首點絳唇:
烈日炎炎,提錘負壘可停手?饑渴怎受,漿飲汗水湊。
涼亭風樓,閑卻撫琴手。君知否?冰鑒鎮鬥,方才入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