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罰跑(1 / 2)

一周後正是上選修課程的日子,這日的首節便是騎射,殷離按照這課前要求換了一身輕裝,與王二一同來到禦馬場。

騎射這門課的監生格外少,許是這門課成績難以及格,眾人便都棄了這念想,其中女監生除她外更是隻餘一兩個,忖度到這,殷離心內不禁有些不安。

課程開始,便見一個統領裝扮的人站在他們眼前,說道:“諸位監生,我正是今日這門騎射的博士,前鎮海三十萬禁軍頭領李陣是也,你們可以喚我李教頭或是李博士,從今日起便教授你們,我這門課,可是最不好得分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混過乙等的,你們諸位可要留心了!”

殷離心下一緊,真是撞了大運,一選便選了最難的。

那李博士便是一聲喝令“立定”,殷離趕忙站定,那李博士便開始排兵布陣,指令這一班的人布成方形陣。

大半天的功夫,烈日底下,眾人便聽著那“進”、“退”、“左”、“右”、“分”、“合”的指令,一下變化成方陣,一下變化成雁形陣,一下又變化成鉤形陣。

有體力不耐的落後了幾分,就被李教頭提著戒尺打來,嘴裏怒道:“若上戰場打仗的都是你這副扶風弱柳的模樣,我大宋早要亡在敵軍鐵騎之下!我手下的軍士,對這諸種陣法,要了然於心,每變皆習,單是一人不熟悉陣法,就有可能亂了全軍的戰陣變化!”

那人被點名批評,站在原地是戰戰兢兢的模樣,殷離內心不由得連連叫苦,隻聽得那李教頭又是喝道:“錐形陣!”

殷離趕忙跑到自己的定位,卻偏偏王弘毅弄錯了方位,兩人徑直迎麵撞上,殷離的體重不及王弘毅,這一下撞得直被反彈在地。

她額頭撞在王弘毅的下巴上,兩眼冒星,王弘毅被這一撞,也受不了這衝勁,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還捂著撞痛了的下巴直喊疼,他口裏罵罵咧咧:“你這殺才,痛殺我也!”

這蠢驢,眼睛真是長在後背。

殷離左手捂著額頭,右手撐在地上就要起身,卻感受到一雙手扶在自己腋下,一用力便帶起自己,她揉著額頭,便看到眼前的正是王二。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李教頭在那怒吼:“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殷離狠狠剜了一眼王弘毅,他瑟縮了脖子,就走到李教頭麵前,李教頭罵道:“學了一下午的方陣變化,你二人還是沒有一點記性,橫衝直撞!去給我繞著馬場跑十圈,我就在這兒看著,不跑完不準放課!”

殷離隻得叫苦連天,偏偏這王弘毅還不服硬,揚了脖子說道:“這門課是騎射,李博士卻教了我們一下午的排兵布陣,我們連那韁繩都未曾摸著!敢問李博士,這戰陣變化可是騎射課的要求?我們是監生,可不是那上戰場的士卒。”

殷離瞪了他好幾眼,王弘毅回她一個怕什麼直接上啊的眼神。大哥,你自己作死就算了,別帶上我啊!我是無辜的啊!

那李教頭聽了這話,麵皮紫漲,厲聲道:“在我課上,對你們與對那士卒,皆一視同仁!管公曾言五教各習,而士負以勇也,這五教中第二條與第三條便是教其身以號令之數以及進退之度,無論是禦馬射箭還是使刀弄棒,這排兵布陣都是兵士之必備,是教你們進退左右,俱成行列,悉聽號令,是要你們知曉這令行禁止、軍規法度!若無此進退之度,不論是戰場還是那獵場,都是散兵遊勇、任人宰割!你既有質疑,我一並告訴你,罰你跑這十圈亦是軍規法度,是教以你賞罰之度,這軍規法度,不是紙上文章,是要你牢記於心!也不必跑這十圈了,去給我跑三十圈!”

他用那鷹一般的眼睛掃了一遍四周,又厲聲說道:“若還有異議的,便同他們一並領了這罰!”

旁人聽了這訓斥,都低下了頭,殷離聽了這三十圈,已是腿腳發軟,眼看著這王弘毅還要說話,趕忙搶了他話說道:“李博士教訓得極是,殷離與弘毅違了紀律,亂了戰陣,甘願領罰!”

那李教頭看了她一眼,心下倒是有幾分欣賞她這知錯就改的態度,說道:“即刻就去!”

殷離便應了一聲“是”起身,那王弘毅還拖拖拉拉,滿不願意,殷離趕緊拉了他胳臂,狠擰了他臂上肥肉一大把,王弘毅麵目猙獰,叫道:“哎喲,女俠,女俠饒命!放手……放手……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嘛!”

殷離惡狠狠地說道:“你不想活了別帶上我!”

二人便開始繞著禦馬場跑步。

眾人見了這兩人的下場,布陣時更是小心翼翼,唯恐出了差錯,那李教頭板著一張臉,一會兒便讓眾人到樹蔭底下歇憩乘涼。

殷離素來體質不差,可跑了方才五六圈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身上出了細密的汗,轉頭看那王弘毅,更是狗喘地不行。

跑慢了一點,那李教頭便在遠處喊道:“跑起來!跑起來!”

兩人又是加快速度,那王弘毅邊喘著邊道:“這鳥教頭!這等欺負人!等……等著……你胖爺爺一定教他……教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