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小太監望風,吳瑤淺也就大了膽子,穿過狗洞,直接進了宮門,說起來,還是該感謝皇後,若不是她禁了金如月的足,又不讓人隨意出入,這宮裏怎麼會如此人少又安靜,倒是給了吳瑤淺一個大好的機會。
如月的宮中,吳瑤淺隻來過一回,一路彎彎繞繞,她哪裏能記住路線,如今,偷偷潛入,更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不過,她倒是知道,這宮裏最好的屋子,定然是主人的住所,憑著她的藝術欣賞水平,還是很快就找到如月的寢宮。
她找到那裏的時候,卻是聽見屋裏有人說話,吳瑤淺想要知道如月的境況,便躲在屋簷角落偷聽。
“公主,您可是金枝玉葉,如此折磨自己,倒是為何呀?您就算是死,也拗不過皇後娘娘去,幹嘛還要為難自己呀!”
“就是,您這樣不吃不喝不睡的,哪裏還有精神去和親,既然這事都已經定下來了,您再反抗又有什麼意義,隻能是讓您和皇後娘娘之間更加艱難罷了。”
“再說,您不想想自己,也替那位想想,若是您拂了皇後娘娘的意,他還能得個好嗎?眼下,皇後娘娘是看在您的麵上,不願動他,可若是您有個好歹,他可是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的,您可要想好,別逼皇後娘娘動手呀!”
說話的人,便是皇後留下的那兩個老麽麽,這幾日,如月飯不吃,藥不喝,覺也不睡,將自己折騰得不成人形,這兩個麽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若是公主有什麼萬一,壞了皇後的事,隻怕是她倆也擔待不起,這才過來勸慰如月,又將皇後威脅如月的話,重新說了一遍,而如月則是在她們提及楚遙舍的時候,才有了一點反應。
“我吃飯,我喝藥,求求你們,別告訴母後,別傷害他,我聽話,我聽話。”
如月趴在地上,抓起麵前碗盤裏的飯菜,直接往嘴裏塞,還不忘向這兩人求著情,卻是換了這兩個麽麽得意一笑,公主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像個哈巴狗一樣要好好聽自己的話。
那兩人見如月順從,才鎖了門離開,隻留下如月一人,還在拚命往自己嘴裏塞著飯,更是不住的呢喃。
“我聽話,別傷害他,我聽話,別傷害他!”
這哪裏還是吳瑤淺認識的活潑開朗的長公主,門外的吳瑤淺看著,分外心痛,眼淚也落了下來,更是堅定了要救她脫困之心,隻見她擦了擦眼淚,偷偷上前幾步,隔著鎖得嚴嚴實實的門窗,喚著她的名字。
“如月,如月,我是淺淺!”
金如月此刻趴在地上,像是魔障了一般,隻是塞著飯,不理任何人。
吳瑤淺見她的樣子,離瘋癲已然不遠,心如刀絞。
“如月,你看看我,我是淺淺,吳瑤淺呀,我來看你了,你過來呀!”
地上的如月還是不動,不過,她好像聽見了吳瑤淺的呼喚,隻是反應不過來,低聲自語:“淺淺,淺淺,好熟悉的名字,是誰呀!”
吳瑤淺全然顧不得其他,聲音又大了一些。
“如月,我是淺淺,是楚遙舍讓我來看你的,他後悔了,他說他是喜歡你的。”
地上的如月全身一震,此時,隻有楚遙舍的名字,才能勾起她的思緒,讓她清醒過來,她抬頭看了過來,幾經尋找,才透過一個小縫,看見了外麵的吳瑤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