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羽在斷崖下的洞穴中想著吳瑤淺的時候,福樂卻是為了守護他,在洞外與野狼博著命,雖然成功嗬退狼群,卻也是受了很重的外傷,這一切,聞人羽都不知道,可能,他也不會在意。

福樂硬是咬著牙挺著,守在洞外,直到確認沒有危險,才轉身進洞,卻是因為失了血而腳步虛浮,扶著洞壁才勉強撐住身體。

聞人羽躺在草堆之上,經過這許久,藥效已經運行全身,感覺好了許多,雖然胸口還是銳痛,可手腳卻是已經可以略微動動,整個人也可以起身靠在那裏坐一坐了。

見福樂進來,聞人羽略皺了皺眉,心裏不禁有些打鼓,原本就不想再和她有什麼交集,可如今,不得不和她獨處,真真是無比尷尬,可福樂畢竟是一名女子,聞人羽雖對她不喜,可也不能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直到……

福樂進了洞,因為她穿的本就是嫣紅色的衣服,完全掩蓋了鮮血的顏色,而且傷口在後肩之上,所以,聞人羽從正麵看她,完全看不見血痕,就如同他看不見福樂心裏的悲傷一般。

等到福樂走近些,他才看清福樂手中的匕首,不禁臉色大變,因為那匕首原本是他交給吳瑤淺的,可如今卻是在福樂手上。

“這匕首為何在你手上?你是不是把淺淺怎麼樣了?快說!”

聞人羽情急之下,這話便脫口而出,完全沒有在意福樂的臉色。

福樂剛剛拚過命,雖然不奢望得到他的關心,卻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開口質問自己,不由更是悲傷,嘴裏回著他的話:“淺淺?你放心,她沒事,她也是我的朋友,我如何會去害她?難道,我在你聞人大將軍心目中,就是如此不堪的一個人嗎?”

這匕首對聞人羽來說,意誌非凡,他既然給了吳瑤淺,便是準備將這一顆心也交付於她,所以,眼下,他隻是關心的匕首之事,完全不在意其他,更是沒聽出福樂口中的傷心與失落。

“快把匕首還給我,那是我給淺淺的,除了她,誰都不配拿!”

聞人羽伸手想去要回匕首。

而福樂哪裏舍得,這可是她身上唯一屬於聞人羽的東西,雖然聞人羽對她無情,可她卻是情根深種,這東西哪怕多在她手中一刻鍾,她也是歡喜的,可眼下,聞人羽卻是連一個物件都不願意留給她,如何讓她不傷心。

聞人羽見福樂不動彈,以為她是不想交出匕首,心下對她更是厭惡,於是,嘴裏的話更是急迫:“福樂,你一個女子,硬是霸占一個男子的東西,你還要不要臉?”

這話甚是傷人,話一出口,福樂便是臉色更加蒼白,身形也再站不穩,左右晃了晃,直到扶住石壁才堪堪穩住,而聞人羽這才發現她的異樣,雖然他的話出口,他自己也知道說重了,但眼下他隻想快點要回匕首。

“福樂,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聞人羽說錯話,有些愧疚,又發現她的異樣,心裏有些打鼓,才說出今日第一句關心她的話來。

福樂此刻已然絕望,哪裏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改變,她強忍著眩暈,走過去,將手裏的匕首遞過去,神情倔強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