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瑤淺本來沒太想搭理慕容仙,但一聽到要治吳發財的罪吳瑤淺就坐不住了,她是聽說這汗血寶馬極難培育,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可能幾百年才能培育出一匹,但再好的馬也不過是個坐騎,真的會為了一匹馬要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性命嗎?

“那個……那馬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吳瑤淺在被子裏露出雙無辜的雙眼看著金澤默,金澤默被看的一時心軟,以為吳瑤淺隻是害怕吳發財因為此事受到牽連。

其實對他而言,吳發財如何他不甚關心,他是很喜歡那匹馬沒錯,但是他有的是更好的馬,隻要他願意,再讓西域進貢一匹就是,隻要不讓此事牽連到吳瑤淺。

“淺淺,沒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至於發財,我再想想辦法。”

吳瑤淺沒再回答,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盯著頭頂鑲著金絲的床幔發呆。是啊,自己這種無權無勢的一介平民,隻是單單因為得到了當朝王爺的青睞,所以一朝飛黃騰達,不用為食不果腹的一日三餐而擔憂,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此的。

在這裏,人命如草芥,有時甚至不如有權有勢之人家裏養的一條狗,盡管吳瑤淺已經在盡力去忽視她和金澤默之間這無法逾越的階級鴻溝,但是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事跳出來提醒吳瑤淺:不可以,你和他是不同時代的人,他不可能跟你思想同步,完完全全地平等愛你。

是啊,金澤默如今對她百般寵溺,不過是一時新鮮,是自己還對他有用,是自己還沒有做出讓他厭惡之事,可是一輩子這麼長,誰能預料以後呢?

萬一那天金澤默厭惡自己時,現在口口聲聲說得不在乎身份地位為她妥協的樁樁件件,到時隨時有可能成為讓自己一命嗚呼的導火索。

想到此處,吳瑤淺覺得心髒疼得慌,自己就算再喜歡金澤默,也隻能是到此為止了,隻要他們無法平等相愛,他們之間就永遠沒可能。這下更加堅定了吳瑤淺要想法子回去的信念。

吃過晚飯,金澤默回了書房去處理商鋪的事,吳瑤淺則偷偷來了吳發財的房間,看了下床上熟睡的吳發財,吳瑤淺內心一片柔軟。

探了探吳發財的額頭,還有些發燙,想來是身體機能的正常反應,隻要退了燒,傷口不再發炎,沒有出現其他感染,發財這條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吳瑤淺知道,這事兒跟慕容仙脫不了關係,今天慕容仙那番話就是說給自己聽得,換句話說,留給吳瑤淺的時間隻有七天,七天之內找不回那匹汗血寶馬,就算自己拚命從鬼門關裏救回來了吳發財,他也有可能再次人頭落地。

吳瑤淺恨極了,但是她沒有辦法,慕容仙隨隨便便使個計謀就可以讓吳發財小命不保,而自己這二十幾年的人生,雖然說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做,但是從來沒有存一絲害人之心,這就是吳瑤淺和這個時代所有人的本質區別:她,吳瑤淺,不會殺人。

吳瑤淺趁著夜色,偷偷溜出了四王府,她知道,這要是金澤默知道了,肯定不會讓自己出門去找汗血寶馬的,可是自己不去找,就沒有人可以救吳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