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吳瑤淺首要想到的便是金如月的安危,她是宮裏的長公主,如果在她這裏出了事,那鐵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金如月搖搖頭,轉頭對水芸道:“你出去看看。”
水芸出去片刻回來,麵露難色道:“對麵馬車裏是楚家的公子,他也想退讓,可這路太窄,他退不了了。”
“楚家?哪個楚家?”
金如月還沒聽說過京城有哪個楚家。
“是剛來京城的楚家,楚遙舍,說是為了科舉才搬上京住著的,才來不久。”
金如月掂量再三,她甚少出宮,遇見這種情況更是少,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
吳瑤淺思索片刻,道:“我們下去看看,這樣坐著也不是事兒。”
說罷,拉著金如月便下了馬車。
她們下去的時候,楚遙舍已經在她們的馬車前等候著了。
楚遙舍穿著藍色的長袍,墨發高高豎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劍眉入鬢,雙眸若辰,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唇角彎彎帶著抱歉的笑意。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在下的馬車也退不了了,這條道是通往幽篁館的近道,比京城主幹窄了許多,現在退也退不掉……”
金如月一看這人,便覺得玉樹臨風,是個翩翩公子哥。
“閣下也是去幽篁館的嗎?”金如月咬著嗓子,讓自己的聲音更像男子一點。
楚遙舍點點頭,“正是,科舉快了,在下正是想去感受感受那些文人義士的才華。”
“我們也是去的幽篁館,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一條道走過去吧?”吳瑤淺一眼就看出金如月看楚遙舍的時候雙眼放光,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子,好姐妹就得幫助她上啊。
於是,吳瑤淺絲毫不尷尬的直接提議。
楚遙舍並不知眼前二人是女兒身,同性好讀書者向來是他最喜歡的,當即便笑著答應。
三人一路走去幽篁館,馬車在路上,由車夫自己撤掉,獨自把馬拉回去,等出了這一條窄道,又將馬車套上,重新架回去。
到幽篁館的時候,金如月已經氣喘籲籲。
她在宮中有步攆,出宮有馬車,甚少步行這麼多的路。
楚遙舍看向她,隻覺得她麵色白又嫩,上麵因為累而紅了一個度,不少汗水掛在她的額頭和鼻尖,雙眼彎彎,朱唇半紅,瞧著便像極了個美人。
“你在看什麼?”
金如月察覺到楚遙舍在看自己,立時覺得有些害羞,想也沒想直接問出了口。
“抱歉,在下見金公子生的好看,有些像女兒家的秀氣,便多瞧了幾眼。”
話落,金如月隻覺得臉頰發燙。
吳瑤淺在心裏偷笑,古代人果然都這樣磨磨唧唧,她拉著金如月,道:“先進去再說。”
幽篁館裏能人異士聚集在一起,有文有武,不過文的居多,且此處隻有男性來,每個男性身邊都跟著一個小書童。
幽篁館便是書生們互相對文章,拚才華的地方。
幾番下來,楚遙舍一直在勝利。
看得金如月更是愈發崇拜。
這一玩,便玩得忘記了時間,三人出館時,時辰已經是日落西山。
“不知二位住在何處,可順道?”楚遙舍主動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