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會這樣!”
遍布可見的死屍殘肢,勾勒出了一副極其恐怖的畫麵。
盡管在場眾人都是舔過刀口苟活的,可眼前呈現出的景象,比之地獄修羅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是簡單的血淋淋,是赤裸裸的地獄!
“看樣子那家夥說的沒錯,甲鐵城的駐守部隊都在這了……難怪我們走到這一個人也沒發現……”
要說場間唯一沒有變臉的,當屬錐子手將離。通過他那手風卷狂沙後顯露出來的‘真相’,恰如瀛洲堂專職人員敘述的那樣!
“還真是夠狠啊!”
芮宏輝神情可畏,同時咬著牙說道。
這句話他好像對周峰也說過,然而意味卻並不相同——在來前路上的交談,總歸是玩笑居多。再到這裏,已然沒了玩笑氛圍,有的,隻是殘酷的足跡……
“如果甲鐵城的駐守部隊全在這裏了,那城中也不該會有活口吧?”恐怖場景下,接著有隊員疑慮道,這一道,亦是在場眾人的心聲——若是駐守部隊全沒了,誰還敢繼續逗留在甲鐵城中?
可若是沒有的話,瀛洲堂那邊幹嘛要派他們來?
“不管怎麼樣,總得進去看看才知道。”
這時,周峰恢複如常,緊接著說道。
“這……”
隨著他的開口,一幹人等不由顯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種為難大抵與他們之前的惴惴不安類似,哪怕眼前呈現出的景象可以證明,甲鐵城的駐防武力幾乎不存,可同樣帶給了他們極大的壓力!
來自眼前慘象的壓力,似陰霾般繚繞在眾人心頭。
若是沒有見識到也就罷了,正由於親眼所見,大家夥才變得更加畏懼……
瀛洲堂下得如此狠手,交給他們的肅清任務會很簡單麼?
“下麵讓我來領頭吧。將離,你就負責看好這幫新人,待會進去的時候沿著大路巡視,切記不要分散!”
周峰把隊員們的神情變化看在眼中,繼而深吸了一口氣道。
“喂!你確定要這麼做?”
芮宏輝聞言,不由湊到他跟前,似有些擔心。
隻是麵對他的擔心,周峰卻是顯得不以為意:“不然呢?在這裏刻寫個到此一流,然後就打道回府?”
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聽到他這麼說的書生臉肯定會反嘲諷一句。
不過可能是考慮到當下的處境不太樂觀,芮宏輝也沒同周峰嬉皮笑臉,隻是臉色凝重道:“你可想好了,這不是鬧著玩!”
“首先,我們還無法保證甲鐵城的駐守部隊都在這,瀛洲堂那邊既然交給我們這個任務,至少表明這城中還有其他人存在。而即便這些人大多都是不具備武力的本土人士,可難保……”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峰即時打斷道:“難保什麼?就算這裏麵還有其他能夠反抗的人員存在,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我們來這裏的任務就是肅清這些家夥。說到底,到這本身就不是來玩的……”
這話一出,連同芮宏輝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或許大家夥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盡管來的路上沒有異議,可真正到了這一步,眾人難免會心存顧慮……這遍地死屍,難道不是種征兆麼?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是說,咱們真的有必要為瀛洲堂做到這個份上麼?差不多在這周圍轉一圈,完事回去敷衍下不就好了?”芮宏輝沒有沉默太久,隻頓了頓,旋即對周峰咬牙說道。
這一說,其他隊員都露出了深以為意的表情。
看樣子,這幫人都不打算為瀛洲堂賣命,加入瀛洲堂,也隻是‘混口飯’吃!
不過,周峰對此,顯然有自己的看法……
“不要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好麼?你覺得就這麼回去,瀛洲堂那邊會輕易放過我們?別天真了,你也不想想,他們既然有本事滅掉這裏的駐守部隊,幹嘛不直接順手肅清城中的居民呢?”
周峰一邊搖著頭,一邊冷笑道:
“讓我們過來,本身就是一種考驗。俗話說得好,筆試再好,終究不如實踐!如果我沒猜錯,靖天山上的擺擂根本就是形式功夫,要想真正成為瀛洲堂的一份子,至少也得拿下甲鐵城……”
一語接著一語,卻是道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說白了,以瀛洲堂的實力,完全可以消滅甲鐵城駐守部隊的同時,順便肅清掉其中的居民!
可瀛洲堂方麵沒有這麼做,為的,不就是留給周峰等人善後麼?這種善後工作,恰恰最能證明這幫人是否忠心……
“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混入瀛洲堂是另有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