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絲,一根根爬上李正光的雙眸,交錯縱橫,組成了一張血網,讓人不寒而栗。李正光嘴裏發出了低低的嘶吼聲,宛如一頭野獸,表情越來越猙獰,瘋狂的猛然抽出砍刀,竄到了B屍體根前。
“你是來找她的嗎,我送給你………”,李正光的表情有些變態,殘忍的有點不像人類。血液,正在他的體內沸騰,燃燒的他快要爆炸,任何藥物都是有一定副作用的,大量的違禁品,雖然可以讓李正光在短時間內體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同樣,也讓他變得異常嗜血、狂躁。
淩厲的刀光,帶起一片寒風,李正光左手抓著B的頭發,右手長刀,猛然揮出,一刀砍下了B的頭顱,然後甩手丟向了A。兵者,詭道也,攻心為上。李正光巔峰時的戰力,本就和A在伯仲之間,隻是由於長期的放縱,荒廢了體質。猶如中國不會打拳的人很多,可會品拳看拳的人卻不少。功夫,不是懂就行了,要練,高手的肢體反應,要比大腦反應快,本能的就會招架。可隻會品拳看拳的人,明明看到拳頭打向自己,明明知道該如何躲閃還擊,肢體就是不聽指揮,躲不過去。所以才有“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這句話。
時間,仿佛在一霎那停止,四周的一切都變得好慢,B的頭顱,逐漸放大,在空中翻滾,盤旋,A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整個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他瘋狂不顧一切的衝向A的頭顱,想要將其抱在懷中,卻隻換來漫天的碎肉末。碩大的蛋殼飛出,李正光手中的暴力槍,正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他猙獰的冷笑不已,臉上殘忍的表情,讓人覺得這已經不是人類了,或許,當獸性回歸的那一刹那,人要比動物殘忍的多。
歇斯底裏的嘶吼啞叫聲,從A的喉嚨裏發出,他的麵目變得扭曲,渾身顫抖,青筋暴突。英雄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A是一個非常冷靜的職業殺手,可再冷靜的人,也有衝動哭泣的時候。人畢竟不是機器,李正光的這招,實在太狠毒,他這一槍,打爆的不是B的頭顱,而是A的心。當A親眼看著心愛女人的頭顱,在自己麵前炸開的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需要了。兩行血淚,從A的雙眸中流出,他瘋狂的不顧一切衝向了李正光,宛如一匹受傷的狼。
“來的好,老子等你好久了,都他媽的給我滾下去,誰敢開槍,我宰了他全家,他是我的……”,以A現在的狀況,殺死A並不難,亂槍打死即可。可麵子不是靠金錢和人多勢眾能買回來的。瘋狂的李正光,存心立威,他用了那麼多違禁手段,殘害自己的身體,結果最後威都沒立成,那不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自作聰明了。
劇烈的碰撞,整個祭堂都在顫抖,兩個瘋子間的戰鬥,天都懼怕三分,更別說凡夫俗子。A由於強烈的刺激,大腦已經陷入短路,神誌不清,他隻知道,殺死麵前這個男人,其餘一概不知,也不需要知道了,當人生隻剩下痛苦,那還有什麼必要存活,人活著不管受多少苦,終有甜蜜快樂的時候,隻要還有希望,就有動力,活下去的動力,可若是連希望都沒了,有多少人還能支撐住自己的身體,不倒下。惡魔般的笑聲,從李正光的嘴裏猖狂發出,直衝雲霄。李正光由於多重藥力的發作,眼珠子紅的快要滴出血來,哪裏還有所謂的清醒頭腦。兩人喘著粗氣,猶如兩頭受傷的野獸,用最原始的碰撞,用鮮血,發泄著心中各自的不滿和憤怒。
“草,正光在這墨跡什麼,發什麼瘋。。。。。”,不知何時,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部來到了祭堂。小克、郝瘸子、黃庭利,以及各分舵的舵主和楊饅頭,骨幹成員,清一色收到了消息,趕到了這裏。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心急如焚的郝瘸子。
“不錯,二哥說的有道理,我們要以大局為重,速戰速決,抓活的,問出幕後的主謀。。。”,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黃庭利怎麼會知道郝瘸子想什麼呢,同樣的話,從不同人的嘴裏說出來,意思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和人是不同的。試想,郝瘸子好不容易看到了A,生怕A會活下來,巴不得立馬弄死,能不急嗎。可沒想到,同樣的心思,在不同人的耳朵裏,傳達的信息完全不同。郝瘸子頗想給自己兩耳光,他的嘴怎麼這麼賤呢?
“正光,大局為重,抓活的。。。。。”,形式一下逆轉,小克等人很想給李正光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可個人利益,不可以影響大局。A隻不過是個殺手,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們要做的,是揪出幕後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