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熊坐在麵包車中間位置,受的傷並不算重,隻是胳膊稍微有些隱隱作痛。他蜷縮著身子,拽過一具屍體,擋在自己麵前,子彈穿過鐵皮,又鑽入到麵前的屍體當中,血花四射,濺了野熊滿頭滿臉,可他不敢出聲,現在的他完全被敵人壓著打,連還手的機會都沒。不過,他是不會甘心受死的。事實上,就算老實巴交的農民,被逼急了一樣會掙紮、還手,能保住性命,誰願意死啊。
兩梭子子彈打完,A明顯還不放心,換了彈夾,又是一頓連射,子彈全部打光後,他將彈夾換上,小心翼翼的靠近麵包車,檢查有無活口。躲藏在屍體當中的野熊明白,這是他的機會,唯一的生存機會,也是唯一殺死對手的機會。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即使代價慘重,但拿了錢就要辦事,事實上不辦事也不行,因為現在的問題,不是他想殺對方,而是對方不會放過他,他沒有選擇。
作為職業殺手,殺人要殺徹底,爆頭才算殺,否則天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一般來說,A通常不會采取這種野蠻的方式伏擊殺人,太沒技術含量。不過既然使用了,那就要做的徹底,他會在每位死者的頭部補上一槍,然後聞著寒風中的血腥味,靜靜點上一根香煙,放煙花。許多精彩的電影情節中,煙頭一彈,火焰、爆炸,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因為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香煙煙頭是不可能點燃汽油的,除非汽油中還含有一定火藥。謬論誤導,害人不淺,不過電影就是電影,誰會在乎它的真假。
咆哮的槍聲,擊爆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好頭顱,滾燙的腦漿四濺,宛如熟透的西瓜,瞬間炸開,白裏透紅,可惜的是,一點也不誘人,隻讓人覺得惡心恐怖,想要嘔吐。正當A準備開槍射擊野熊的時候,淩厲的刀光,一刀削斷了A手中的槍支,野熊宛如巨無霸般,連踢兩腳,踹飛了A的另一隻手槍,然後揮舞著砍刀,渾身是血的從麵包車裏跳了出來。
“草你嗎,今天我們兩個,隻能有一人站著離開。如果走得是我,沒有人會找到你的屍體,因為我會把它一口一口的全部嚼碎吞下去。。。。。”,野熊的麵孔,由於極度的猙獰,已經有些變形,恐怖的嚇人。當初,和他一起出來的總共有二十人,不管這二十人團不團結,畢竟是老鄉一家人,就像國共戰爭和抗日是兩個性質。但現在,僅僅一天之間,隻剩下獨自一人,這種滋味,饒是鐵漢,也無法承受。野熊惡狠狠的扯掉上衣,笑的有些恐怖,他把插在腰間的手槍,緩緩拔出,彈夾下掉,丟到一旁,嘴角笑的有些猙獰,讓人懷疑他是否還屬於正常人。野熊是不會用槍打死的,因為槍法不是他的強項,他也不想太便宜了A,他要一刀一刀的把A千刀萬剮,生撕活剝。
A丟掉了手中的殘槍,臉上的微笑有些嘲諷,有些耐人尋味,仿佛是在說,和他單挑,不自量力。但是,不管怎樣,有信心的對手,是值得尊敬的。可讓A沒有想到的是,野熊並沒有急著動手,反而從褲兜裏抽出一張相片,甩手像玩撲克牌般丟給了他。相片中,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女性,吊掛在樹上,女性的Ru房已經被削掉,屍體有點慘不忍睹,背部刻著兩個英文大字,等你。。。。。這種傑作,自然是出自李正光和小克,為了早日釣魚上鉤,兩人拍攝了大量照片,道上混的,基本人手一張,為的就是早日讓A看到照片,乖乖的上門受死。野熊的這招不可謂不歹毒,兵者,詭道也,攻心為上。上天欲毀滅誰,必先讓其瘋狂。一個大腦瘋狂的對手是可怕的,可一個行為瘋狂的對手,是漏洞百出,愚蠢不堪的。